焦国富被带去了警局,焦含巧也被一同带了过去。
青瑶一家在小区外并没有离开,将这场热闹尽收眼底。
狼霄扶了下额头,焦含巧勇敢过头了。
她最初的想法只是想让焦国富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暴力一面,被街坊邻居们看到他的丑恶行径以此作为证据,毕竟焦含巧身上虽然有伤却并不是特别严重,放在伤情鉴定中都不算轻伤。
但她没有让焦含巧现在就找警察说什么。
也许她自己也等了很久才鼓足了勇气,正好抓住这个机会。
这小区附近的警察狼霄和胡元绯并不是很熟悉,这些普通警察进入特管局许久的严开恐怕也没有多少能说得上话的地方。
狼霄没打算找他们,只跟着到了警局外,几只妖怪耳朵很灵,轻易在远距离又嘈杂的情况下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被焦国富追着打的邻居也跟着进了警局,这位爽利大姐一口咬定自己被焦国富打到了,要他赔偿最好要他坐牢。
焦国富气的要命,想辩解又骂不过对方,胀得面红耳赤急火攻心,又想抬起巴掌打人了。
“警察你们看你们看,他脾气这么暴躁的哦,在派出所里都敢伸手打我,要不是你们来得快,我今天就要躺在地上说不定是生是死了。这种人真是太可怕了,你们一定要把他拘留起来。”
“还有哦警察同志,我们都看到他虐待孩子,你看看她身上的伤,都是他弄出来的,这样的监护人怎么能照顾的好孩子,他还不想让这孩子上学,要让她休学在家照顾人,国家有规定适龄孩子一定要上学的吧,这不是违法了么。”
爽利大姐抓着焦含巧还没有处理过血淋淋的手臂让他们看,擦伤了一大块瞧着还挺严重的,一位女警正拿了医药箱给她处理。
焦含巧垂着眼睛,等伤口包扎好后,才在女警温柔的问话中哽咽地说道。
“我,我想更换监护人,我不想和他们住在一起了,我会洗衣服做饭可以照顾的好自己,我可不可以自己住?”她眼巴巴地望着女警。
女警被她看的心里一颤。
“他们打我,不给我吃饱,只让我吃剩菜,没有剩的就只能饿着,我不能,不能洗热水澡,会浪费电,洗澡也不能超过五分钟,会浪费水。我每天要做饭洗碗洗衣服拖地,还要,还要给表弟辅导作业,他不学习,成绩不好,婶婶就让我,跪在客厅。”
女警的脸色慢慢变了,刚刚还在骂人的大姐顿了会后,忍不住提高了嗓门指着焦国富骂。“你们一家还是不是人?啊,是不是人了,这么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啃了么?一个两个黑心肝烂肚肠的。”
警察敲了下桌子让她安静。
如果焦含巧说的事情都属实,那这个监护人确实有必要更换。但他们还需要彻底调查清楚。
现在问题就是他们一家并不是兴环市本地的,而是外地来这租房,许多事还要回原籍去调查。
按理说这种事图方便就直接送回原籍处理,但看着瘦小坐在那的焦含巧,一位老民警道,“我们来查吧,联系户籍那边派出所和街道办协助调查,”
听到他们愿意查,焦含巧感觉有希望,她抬起头来,眼神比刚刚要亮了一点。
“我爸妈,爸妈死后留下了遗产和房子,被叔叔婶婶拿走了。后来,爷爷奶奶去世,房子还有钱也都被他们,拿走了。他们说,希望我快点死掉,这样我长大以后就不会跟他们抢了。”
警局内安静了片刻,爽利大姐终于没忍住一巴掌甩在了焦国富脸上,又很快被警察给按住了。
“不许在这里闹事!”
“她胡说!”焦国富想争辩,本来遗产就有他们一份,这些人又没有留遗嘱,按照法律继承的东西怎么算拿算抢?
他死死瞪着焦含巧,他和老婆私下里说的话被这个丧门星听到了,当初来这里之前就该把她……
由于焦国富没有打伤人只能算纠纷,最后还是没有将他拘留。
爽利大姐非常遗憾不想接受调解,但她刚刚也动了一下手,就算是扯平了。
临走前她扭着头冷哼,“这样的人渣,我一定会给他多多宣扬宣扬。”
焦国富的脸又黑了。
而焦含巧,在她找警察求助时,就暂时不需要再回那个家居住了。
由于警局没有安置的地方,他们联络了妇联说明情况后,由妇联安排她住在安置点。这地方性质有点像儿童福利院,但是环境很不错,起码不会挨打也不会挨骂。
焦含巧对要去陌生的地点没有一点抵触只有一点忐忑,她明天还能不能去上学?
她询问领着自己的妇联工作人员这个问题,工作人员笑了笑,“当然可以去上学了,我听说你是在十二中上高一,那可是咱们兴环市最好的高中,很难考进去的,你成绩真好,是个聪明孩子。”
焦含巧忍不住笑了一下,垂着头小声道:“我同桌的成绩更好,她是市里第一也是我们年纪第一,我只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