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伦坡在港口mafia里游荡。
很少有人限制他的去处,于是他趁着这个机会试图摸清这个组织,但是港口mafia在白天和普通公司没什么两样,他们有财务部,贸易部,还有像武装侦探社那般的委托相关部门,就像所有目的只为盈利的企业一样。
而且他赚钱的本事还挺厉害的——来自一位偷拿了他们的企划书和财务报表的外国天才侦探小说家/年轻的组合设计师的评价。
武器库和训练场都属于禁地,没有专门的许可,或者在这个组织里到达一定的等级,都不能踏足。
“唉,还说不是那种人……”
爱伦坡最后跑到了正在施工的天台吹风,“日日把自己藏进小说世界里,任自己在那个美好的幻象里沉迷,啧啧……”他唏嘘着砸了下舌,“这和在沉醉在回忆里不能自拔自甘堕落有什么区别,港口mafia的首领就这种程度吗?”
死神!冰冷,黑暗,沉默,永远的虚无中的虚无!
“你在念叨我们首领什么呢?”
上方传来了谁的吆喝,带着隐隐的威胁意味。
爱伦坡嘁了一声,“讨厌的小矮子来了。”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啪叽停在了承重墙上。
黑发青年把自己拔出来,恼火的大叫道,“暴力狂!不愧是泷泽给你起的外号!暴力狂!!”
中原中也对暴力狂这种称呼可谓接受良好,旗会的同伴们也常说他是个脾气暴躁拳头梆硬的家伙,他全当夸奖了。
“你为什么一直呆在这里?”
被质问的爱伦坡气愤极了,“难道不是你们把我当成人质的吗?”
“没人看着你,你走不就行了?”
“……”
爱伦坡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突然吐出了与刚刚的话题画风完全不搭边的,剖析某种灵魂色彩的言论。
“你若经常看到人类那种寡情薄义的滋味,那么对于兽类那种自我牺牲的无私之爱,定会感到铭心刻骨。”
“……哈?”中原中也吊着眉梢瞥他,一副他脑子长泡的模样,“你也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啊……怎么,你是被路过的野狗咬了一口吗,脑袋坏掉的话可以出门左拐去医院看一看,哦,记得缴费。”
“嘁。”爱伦坡磨了磨牙,他在这边严肃的感叹,但是港口mafia的重力使却完全没get到的模样。
黑发青年抓了抓自己蓬乱的头发,“我是在说,你们到底从哪找到这么一号人物,能掏心掏肺的对你们好,连灵魂的模样都愿意袒露,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吗?”
人类最常做的是虚伪,伪装。
他们丑恶的一面往往只有自己知道,所展现出的美好无人能分辨究竟是不是假象。
“……你是说生?”中原中也指尖夹了支烟出来,叼在嘴里点上了火。
他淡淡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空气吐出了烟雾。
赭发青年用调侃的口吻说,“那你得回炉重造一下了,这种人估计得早点儿遇到,你这个年纪再遇见的人,大概都是图你的钱图你的色相图你的命,反正不会图你的爱。”
爱伦坡夸张的抖了一下,“我可不是什么缺爱的孩子,我追求的才不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敢追求爱的人都是赌徒,疯子。”黑发青年望着底下,港口大厦几百米,从顶楼向下看,路过的人类都小成了蚂蚁,“赌赢了就是欢天喜地的一生,赌输了就是在孤独痛苦里打滚,或者换下一个目标——但我猜,敢把一切都赌上去的人,怎么会能够轻易的放下,轻飘飘的说转换对象就换的呢?”
他摊开手,轻快的说道,“除非移情,找个替身?”
中原中也默默吞云吐雾着。
一支烟也没有吸完,他轻轻跳下了支架,朝楼内走去。
“喂,这就离开了?”
中原中也没好气瞥了他一眼,“难不成和你在这里探讨人生哲学?”
“你现在去找你们boss的话,找不到哦!”
“……”中原中也脚步一顿,转身吼道,“他又去你的小说里了?!”
爱伦坡咧开唇角笑了笑,“那里真是个美好的地方,不是吗?”
“就像是真实无比的美梦。”
……
港口大厦的惨状被媒体说成了电缆故障引起的爆炸,不翼而飞的顶部就说是一辆运货飞机着陆时计算错误,直接撞了上来,给五座大楼掀了顶。
连飞机残骸都找到了,照片正在报纸上大肆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