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沅目光讥讽,“刚才跟你说的都白说了?”
——他说他的本能反应告诉他,他喜欢她。
想到她今天很累了,长鱼沅把人拉进自己被窝盖着被褥纯聊天。
加上自己体寒,他把两床被褥叠在一起保暖,同时杜绝了韶宁想要分开睡的想法。
之前和长鱼沅睡在同一个被窝里不止一次,韶宁迷迷糊糊间又回了悬夜海受制于人的日子,他的体温比之前正常了一些。
她没有被冻醒,反倒是被哭声吵醒。
抱着她的是长鱼沅,她怀里还有个一个小的。
韶宁低头,是不停抹眼泪的韶小鱼。
她脑子宕机的工夫,门外传来了长鱼阡焦急的声音,“妻主,你有见到小鱼吗?今早我醒来发现她不见了。”
韶宁看向长鱼沅。
半夜偷娃的长鱼沅没有半点心虚。
只是他着实不喜欢孩子吵闹,听着外头长鱼阡着急的询问声心头烦躁更胜,索性拎着韶小鱼衣领,单手开门,把娃丢进了长鱼阡怀里。
“还你,滚。”
门被砰一声合上。
韶宁揉揉眼起身穿衣服,“昨天不是告诉了你所有事情吗?他是你侄子,这么凶干什么?”
长鱼沅不满,“若他眼里真有我这个舅父,就不该陪在你身边。”
“放心,他马上回白玉京了。”韶宁叹气,待解决饮尘海事件后她把长鱼阡父女二人送回了白玉京,带着失忆的长鱼沅赶往上界。
他虽然记忆残缺,但是脾性已经不算好,相比之前倒是好很多了。
近一个月来,为了待在韶宁身边,长鱼沅在试着学习委曲求全。
韶宁难以想象三句话不动怒、每日做好饭等自己回家的人是长鱼沅。她很不习惯,甚至劝对方能改回去,不要委屈了自己。
“哪个男人待在你身边不委屈。”他似笑非笑道。
韶宁理亏。
她接过长鱼沅削好的果子,“既然知道委屈,那你还要跳进火坑?”
“你少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他‘哼’一声,软下语气道:“我心甘情愿。”
韶宁微不可闻地叹气,抬眼看向他眼前见底的药碗,嘀咕:“喝了这么多药,怎么记忆还没有恢复。那老头子不是自称神医吗?”
她为了他的病和修真界大小事项到处奔波,长鱼沅也跟着她吃苦,如今两个人住的屋子是一间临时搭建的小木屋,完全比不过他在悬夜海的锦衣玉食。
她想着等他恢复记忆,知道当王爷的日子多美好,怎么还会想跟着她受委屈?
长鱼沅把她的每个字听得一清二楚,不是药不灵。
“等我恢复记忆,你是不是又会找个理由把我丢了?”
“怎么会。”她满眼无辜,“我不是还要完成约定吗?”
想到那个约定,长鱼沅手上动作微顿,孩子似乎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以前记忆中的孩子都是可爱贴心,他在上界一了解,发现大多数孩子都和韶小鱼一样调皮捣蛋。
长鱼阡性子温和,生的孩子都如此烦人。
如果换做他和韶宁这个魔头生个崽,那岂不是得闹个天翻地覆?
这样想,长鱼沅突然就不喜欢小孩子了。
“我改变主意了。”他用软帕擦干净手,然后把韶宁圈进怀里,“暂时不要孩子,如果想要了,就把长鱼阡的抱过来。看腻了再还给他。”
韶宁张张嘴,“长鱼阡同意吗?”
“他同不同意关我们什么事?”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韶宁是无话可说。
长鱼沅则在暗戳戳地想什么坏主意。
他向来有话直说,敲定好主意后凑近韶宁,吻上她耳垂道:“我们还没有圆房。”
“圆房也是约定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