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油盐不进,转而去牵韶宁的手,反被韶宁狠狠拍开。
她将发间绒花拔出摔到地上,无端发怒,“我让你不准叫我夫人!”
周围的人频频侧目,魏枕玉笑意不达眼底,开口时让她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为什么?”
“我是商陆的妻子,他尸骨未寒,你如今的行为是背主,死誓的代价你承受得起吗?”
想到死誓,她多了几分底气,却看见他俯下身子捡起绒花,细细拍落上头的灰尘。
魏枕玉幽幽问:“妻子?你和商陆成了亲?还是结发昭告神佛,你们是夫妻?”
韶宁心头一震,她确实没有和商陆拜过堂,欲反驳,又听见他道:“死誓只让我保护夫人,没说是以什么身份。”
他强势地牵上韶宁的手,她那点挣扎在他眼底不够看。
有几位旁人驻足准备看好戏,魏枕玉把韶宁拥入怀中,冷眸扫过他们。
他们纷纷收回眼,快步走了。
“光天化日之下.....”
魏枕玉打断她的话,“再闹大些,说不定就让仙家知晓了,他们如此忌惮鬼垩楼,一点细微的动静都不肯放过。”
感受到她的挣扎变小,他再掀起韶宁帷帽时,她气得眼眶发红,黑白分明的眼中泛着水光。
魏枕玉心软,将绒花插入她的发间,与她牵着的手改为十指相扣,“夫人就算是块坚冰,也要被我融化了。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
韶宁低下头,抹抹眼泪不说话。
她对魏枕玉不是完全没感觉,但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她抹着眼泪,突然想起了商陆。
她好想他。
两个人闹了矛盾,没有等到入夜看烟花便回了木楼。
夜里准时响起烟花绽放的声音,魏枕玉送来的饭菜韶宁没有吃。
她不看他,“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好。”
魏枕玉心知她又退步了一点,收拾凉透了的饭菜离开。
韶宁坐在屋里,隔着交错树枝只能看见烟花的边角,各种花色都有,很稀奇。
她低下头,手里两支绒花。
一支是商陆送她的,上头的珠子掉了一颗。韶宁以前常常拿来把玩。
她看了两支绒花许久,把残缺的那支放进了盒子了。
将另一只绒花放在梳妆台上后,她揉揉微肿的眼,脱鞋上床睡觉时听见窗户响动。
她以为是魏枕玉走前没关好窗户,起身去关,手刚搭上窗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拱开两扇窗,探出个头。
是个黑色的小松狮犬。
四目相对,它哭得比她还惨。
茶色瞳孔泛着水光,松狮犬看了她许久,张嘴极小声地叫了一声,“......汪。”
呜呜呜呜为什么老婆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气味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才死了一年......呜老婆就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说好的先来后到呢呜呜呜呜呜呜......
看着这双茶色瞳孔,韶宁一时慌神,以为看见了故人。
随即反应过来,商陆那般强势的性格,怎么可能哭呢。
兴许松狮犬才是本体,商六爷彻底释放自我。
她不知道这些,伸手把松狮犬抱下来,摸摸它蓬松的毛,“你是哪家的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松狮犬眼泪汪汪:“.....汪。”
因为我是没人要的流浪狗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