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枕玉走得不紧不慢,落下的每一步都在想远在凡间的韶宁。
他对那姑娘有点太狠了,实在算不上君子之道。
她没了夫君,伤心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他想起之前给长老的嘱咐,当时的自己想法很简单,她的夫君马上就要被他杀死了,他应该赔她一个。
魏枕玉指尖微动,给那长老传了一封信,大抵是不需要再寻了。
长老应下,问缘由,魏枕玉未答。
其实缘由依旧是,她的夫君马上就要被他杀死了,他应该赔她一个。
韶宁上一个夫君是商陆,见过了商陆,她很难找到比这更好的人。
单从修为来说。
他心里头有个念头呼之欲出。
魏枕玉喉结滚动,他握紧剑柄,准备杀死仇敌后再正视它的存在。
铁门被推开,他面色一沉。
旁边的弟子吓白了神色,“这,我们一直守在这,期间没人进出过。”
魏枕玉面对空无一人的牢房,一字一顿道:“去找。找到了,就杀。”
......
等他收剑往回走时,清凉的夜风吹散了几分烦躁。
魏枕玉轻声推开韶宁的门,她没有动饭菜,蜷着身子睡在床的一头。
应当是哭着哭着睡着了,鞋袜还未脱。
魏枕玉为她脱去鞋袜,比起男人的,她的脚很小很白净,泛着粉的脚趾蜷缩着,一整只被他握在手中把玩。
他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脚,听说凡间若哪家的姑娘被旁的男子看了脚,是得嫁给对方的。
她闭着的眼睫毛颤动,没有醒,也没有需要挣脱,而是往魏枕玉的方向靠去。
她以为是商陆,断断续续地唤对方的名字。
魏枕玉面色如常,未答。他为她脱去外袍,目光停留在她颈窝的红痕。
像是对方对自己领地的标记,告诫旁人不可亲近。
他把韶宁塞进被窝,拿来软帕替她擦干净面上的泪痕,再收拾碗筷离开。
......
韶宁第二日是被饿醒的,她起身一瞬间有些恍惚,差点以为自己还停留在现代。
见着魏枕玉推门而入,她才想起昨日发生的所有事情,这次红了鼻尖,忍着眼泪没哭。
他端来洗漱的水,韶宁道:“这些不用你伺候。”
她只希望对方能在她修炼强大起来之前,尽量保她在修真界不受人欺负。
魏枕玉今日没有提商陆,他道:“伺候夫人,是我应当做的。”
他一口一个‘夫人’,韶宁抬眼瞧他,不知道为何,他唤起来就不像鬼垩楼其他人唤她一般疏离。
更像是夫妻之间的代称。
洗漱后魏枕玉端来了饭菜,韶宁勉强振作起来,埋头刨饭。
待她吃完了饭,魏枕玉将一根金条推向她的方向。
韶宁定睛一瞧,是她昨日给魏枕玉的。
“这些东西,于我是身外之物。还请夫人收回去。”他垂眸看向金条时,眼中毫无贪欲。
只有抬眼再望向韶宁时,琥珀色眸子下藏着的欲念缓慢攒动,转瞬消失。
魏枕玉看向她未扣紧的衣襟,她动作间可看见部分白皙的肌肤,那上面的红痕已然消失。
下一个留下印记的,会是谁呢。
虽是未定之事,但用不上发问。因为是他内心敲定了的事。
板上钉钉。
但凡是他看上的,九天神佛来了都得让道。
魏枕玉收回眼,替韶宁夹菜。
她不喜欢他过于亲昵的动作,默默把他夹的菜放到一边,不吃。
魏枕玉未恼,忽而发现眼前人和他看重的那些天材地宝不一样,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硬抢。
需得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