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散尽, 心跳依旧如洒在地上的珠子。
躁动,狂热。
漫天烟花绚烂,眸中倒映彼此。
林惊雨盯着他的眼睛问, “那……陛下为何要带臣妾来看烟花。”
他不假思索道:“讨你欢心。”
林惊雨愣了愣,胸口有东西呼之欲出,到最后冷静下, 她不?合时宜问, “陛下是有事求臣妾吗?”
一反常态, 必有猫腻, 林惊雨认定他别有所图,毕竟萧沂绝不?是个浪漫, 会讨女子欢心之人。
除了对她阿姐, 可不?就是别有用意。
林惊雨继续道:“那陛下可找错人了。”
她顺便旁敲侧击,“臣妾身在后宫,林家如?今又倒台, 臣妾没多大权势, 帮不?了陛下的忙。”
萧沂无奈皱起了眉头, 伸手掐了掐林惊雨的脸。
林惊雨:“陛下掐我也没用, ”
萧沂松开手, 改捧着她的脑袋,“我是在想,你的脑子里都装着什么。”
林惊雨睁着眼,仿佛在说都是钱权势力, 阴谋诡计。
萧沂松手, “罢了。”
“烟花看完了, 我们回去吧。”
萧沂起身,手伸向林惊雨, 月光皎皎,白?皙的手指如?玉,林惊雨握住,指腹肌肤炽热相连,由他将自己拉起。
回去后,萧沂屏退屋里的宫女和?太?监,林惊雨边解衣裳,边嗔怪道:“华服难脱,你把探枝屏退了,谁来?给我脱衣裳。”
灯影摇晃,林惊雨站在屏风后,忽然有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褪去她肩上的云袖。
“孤不?能辜负皇后的一片心意。”
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颚,唇瓣覆上一片湿热,摩挲勾缠。
萧沂的半张脸映着烛光,闭着眼,鸦睫低垂,如?痴如?醉吻着她的唇。
林惊雨在柔情之中缓缓阖上眼。
一切为了孩子。
可抵到山花烂漫之时,一切又变得欢愉,心底的欲望被剥开,又被满足。
享受其中,纵欲其中。
翌日清晨,林惊雨醒来?,萧沂已下完早朝,坐在她的床头看折子。
林惊雨道:“陛下怎么不?喊臣妾起来?,生为皇后,睡到日上三竿,成?何体统。”
他不?以为意道:“孤在这个位子一天,你睡到日落西山,月上柳梢头也无人敢说你的闲话,再者你昨日劳累,是该好好歇息歇息。”
林惊雨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可转念一想,许是自己矫情了,他说的是白?日的登基大典。
彼时,侍女端来?备好的“避子药”。
苦褐色一碗,真假难辨,林惊雨为以防万一,萧沂不?想让她生下头一个孩子,警惕她掌权,于是装模作样?演一场戏。
表面?避子药,实则里面?是补药。
可味还是一样?,浓烈的苦味扑鼻。
林惊雨观察萧沂的神色,他好像有些?生气,她伸手接药时,他夺过倒在盆栽里,可怜了林惊雨的花。
“是药三分毒,以后这种药你不?必再喝。”
林惊雨见?此调笑,“不?喝,难道怀了孩子生下来?吗?”
“那便生下来?。”他道:“我们又不?是养不?起。”
这与林惊雨所想反了反,她靠着栏道:“陛下喜欢我生的孩子吗?”
萧沂目光灼灼:“爱屋及乌,我会很爱我们的孩子。”
他说爱屋及乌。
他爱她?爱她的身体,还是爱她。
林惊雨忽然有些?想不?通了。
*
萧沂后宫无妃,故林惊雨的日子还算清闲,时而去给太?后和?太?皇太?后请安。
今儿个,慈宁宫摆满了画。
林惊雨进去,以礼请安,太?后正捧着画,一见?林惊雨进来?,笑着招手,“妉妉来?了,快过来?,给哀家参考参考,哀家正眼花缭乱。”
“母后好生兴致,还赏画呢。”
林惊雨走近一看,却发现都是些?妙龄女子画像,下面?标着家世姓名,从一品官员之女一直到芝麻小官。
“这家世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好,虽说哀家盼着林家好,但作为皇后总要?有替陛下开枝散叶之责。”说着太?后抬了抬手里的画,“不?过啊,哀家还是挑了几个林氏的女儿,你瞧瞧,怎么样?,哀家也是为你好,这后宫孤单,哀家叫几个林氏的姑娘给你解解闷。”
打小就没见?过的人,能解什么闷,不?争风吃醋打起来?才好。
虽说她知?道迟早有一天萧沂会后宫佳丽三千,历代皇帝皆是如?此,但皇宫乌泱泱一片,她是个喜清静的人,不?喜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