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神色微动?,盯着酒迟迟未喝。
林缘君一笑,“姐姐是怕妹妹下毒吗?”
林惊雨不假思索点头,“嗯,确实。”
面前人抬起酒,拿自己作证,“那我先干为敬。”
见此,林惊雨这?才喝下。
林缘君瞥了眼空杯子,缓缓开口,“从前之事,桩桩件件是我的错,我也是不得?已之举。”
“哦?杀我?毁我清白?是不得?已之举。”林惊雨嗤笑着轻轻摇头,“真?是好?一个?不得?已之举。”
她解释,“姐姐有所不知,我所做皆是为了我的弟弟。”
“这?么说,你承认之前的罪行?了?”林惊雨道:“让土匪毁我清白的是你吧。”
她毫不犹豫点头,“是我。”
“砍你弟弟一刀的那个?疯婆子,那一刀本该是劈向我的吧。”
她点头,“正是。”
“至于?弟弟,这?是什么借口。”林惊雨微微俯身凑近,“说来,让姐姐听听。”
“实不相?瞒,曾有一个?人许我一个?愿望,只要我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他就会给我弟弟治病的药方子。”
林惊雨问,“你为何告诉我。”
“因为我想让姐姐庇佑我……”
林缘君望着眼前女子眼皮渐渐阖上,双手无力?地要撑住桌案,却浑身软绵,摇着头脑子愈发沉重。
林惊雨阖上眼之际,听耳边一道甜美笑声。
“以及……想让你死个?明白。”
林缘君望着林惊雨倒下,露出?得?逞笑意,慢悠悠走过去,推了推她的肩膀。
“姐姐,醒醒。”
人不为所动?,软绵绵一碰又倒,林缘君贴心道:“看来,姐姐醉了,妹妹这?就送姐姐回去。”
她扶着林惊雨走到另一个?房间,屋子昏暗,入目是一张硕大的床,床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林缘君把林惊雨放下,伸手要去解她的衣裳。
忽得?她的手腕被拽住,那只明明软绵的手,在?此刻尤为有劲。
林缘君惊得?瞳孔放大,“你……你没中药。”
床上人的缓缓掀开眼皮,她起身,拽着林缘君死命扭动?的手,笑着观赏道:“妹妹这?指甲涂得?真?好?看,是个?藏药好?地方,酒本无毒,但斟酒时,这?药粉轻轻一洒,我的酒就有毒了。”
她摸上湿漉漉的袖摆,蹙眉不悦:“这?衣裳不能沾水,妹妹可欠了姐姐一件衣裳,不过妹妹给姐姐送了这?么一个?俊俏郎君,价远比这?衣裳,姐姐总要补足妹妹什么东西?。”
林缘君颤抖问,“你……你要干什么。”
“故,姐姐给妹妹备了份大礼,作为补足。”
林惊雨松开林缘君,迎着女子惊恐的目光,拍了拍手。
门啪得?重重一开,一个?高级宫女打扮,端庄严肃女子昂首走进,眉宇间满是戒律规矩。
“周……周姑姑。”
周女官抬手,行?礼道:“参见三皇子妃。”
林惊雨颔首,“不必多礼。”
林缘君不可思议道:“你……你们都串通好?了,就等着我落网。”
“林姑娘品行?不端,构陷堂姐,杀害堂姐未遂,欲毁人清白,此等穷凶极恶之辈,老奴皆会上报给皇后。”
林惊雨颔首,“那便?有劳周姑姑了。”
周姑姑欠身,转身离开。
外面忽然有人大喊,“着火了!”
林缘君捏着桌角,指尖发白,她眼睛发狠,猛地冲过去,拔下发簪扎入周姑姑的脖子,鲜血四溅,女官转头瞳孔变大,抽搐着缓缓倒地。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惊叫。
“着火了!”
“有刺客!”
“是长孙氏的人!”
“长孙氏造反了!”
“反了反了!彻底反了。”
紧接着吞没在?一片凄厉的尖叫,狂风呼啸,大火熊熊燃烧滋滋作响,建筑物倒塌坠落在?苍江里,寒冷的兵器交锋,划拉出?刺耳的金属厉声。
林惊雨望向窗外,身后的船只皆已变成火船,一个?个?火人跳入漆黑的江水。
风吹起她的衣袂。
林惊雨转过头,望向眼前沾满鲜血的女子,林缘君望着窗外好?风景,“天助我也。”
“你究竟是谁的人。”
“那个?人还?许我一个?愿望,你猜,姐姐。”
她摸上林惊雨的心脏,“姐姐,你说形可以仿,但心无法仿,可是姐姐,我们的心本就是一样的。”
“姐姐,只有我们的心脏是一样跳动?的,这?世上再也找不着像我们一样的人了。”
林缘君一笑,猛然抄起一旁的花瓶砸向林惊雨,纵然一躲,却还?是砸到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