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谦虚?那是当然。”
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皇后见萧珠走来,又气又想念,“你不是停在南岭陪你的齐哥哥去了么,还过来干什么。”
“这?不是想念母后么。”
见萧珠撒娇,皇后心?软下?来。
林缘君一笑,“公?主说得是。”
转尔她望向自顾自喝茶的林惊雨,“不知姐姐骑术如何,想来定当绝好?,若能和姐姐一组便好?了,也让妹妹见识一下?姐姐的骑术。”
林惊雨握着茶抬眉,林缘君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皇后的声音响起:“你姐姐自小?管在家中教养,哪会骑马。”
萧珠反驳:“母后,你有所不知,皇嫂的马术可好?了,尤其是马球,毕竟皆是儿臣教的。”
皇后一愣,“哦?是么。”
林惊雨颔首一笑,“只是一些皮毛罢了,不敢在高人面前班门弄斧。”
她自小?关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琴棋书画,便是祖母教的医药,以及郑小?娘所教的那些柔弱之术。那些武她没有接触过,更不会,但?她学得快,大梵山刺杀学会了射箭后又跟着萧沂学,于防身和在别?人面前使个两把刷子?也是够的,至于骑马,一回生二回熟,刺杀那日,她从大梵山带着昏迷的萧沂驾马至京城,不会也会了,后因萧珠喜欢骑马的缘故,常带她以骑马消遣,故这?马球虽说不上有多厉害,但?也算是手?到擒来。
“那一会妉妉和素素一道上去,姐妹俩替我?们林家长脸。”皇后又拍了拍林缘君的手?,毕竟林缘君自小?骑马,她道:“素素,你一会儿要?多照顾你的姐姐。”
“素素知晓了,定当多关照姐姐,姐姐也不必担心?,就算输了也没事儿,毕竟重在参与。”
萧珠抢先道:“还没开始呢,你这?人说什么丧气话。”
林缘君不恼,“毕竟场上那么多高手?,姐姐也才只学了一两年,怕姐姐伤心?,妹妹才这?般说,难道妹妹又说错话了。”
林惊雨拦住萧珠,望着林缘君愧疚又委屈的样子?,她勾起唇角,“怎会,还由?妹妹多加关照。”
“姐姐怕是不怎么骑马,这?儿赛用的马都高大了些,我?给姐姐选一匹矮小?的。”林缘君吩咐婢女,“去把我?马厩里?的白驹牵来。”
林惊雨点头,“多谢妹妹。”
比赛开始,锣鼓喧天。
林惊雨她们这?一组配合得极好?,嘶鸣声震耳欲聋,柔柳腰跨玉鞍,亦有英姿飒爽之气,巾帼不让须眉。
座上皇帝问,“那马上的是三皇子?妃吗?”
皇后回,“回陛下?,正是三皇子?妃。”
皇上点了点头,“没想到马球还打?的不错。”
场上开始变得激烈起来,众人紧绷着弦。
她只要?把这?一球传给林缘君,林缘君打?入圆月洞,他们就赢了。
林惊雨驾马,朝林缘君奔驰而去,快要?接近之际,她蓄力把马球传到她的杆上。
旗帜飘扬,忽得一声嘶鸣,以及女子?的尖叫,明明仅是擦身,林惊雨□□的马,不受控制冲撞林缘君的马。
林缘君跌落在地,比赛戛然而止。
“快,传太医。”皇后连忙道。
林缘君摔下?来时,背磕在栏杆,凸起的尖角划出很长一道血口子?。
秦夫人惊慌失措不顾礼仪跑过来,抱住女儿。
林缘君虚弱地张唇,“不要?怪姐姐,赛上受伤也是常有的,姐姐也是为?了能更好?地赢得比赛,又不太熟悉骑马,一时心?急,素素没事的。”
她一旁的丫鬟也哭得泣不成?声,“这?么长一道口子?,怎么没事?小?姐就是心?善。”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这?马我?实在不熟,倒是跟妹妹熟些,见了妹妹跟脱了绳的狗一样,撒欢地跑向妹妹,怎么也不受我?的控制。”
林惊雨柳眉一蹙,“想来还是这?畜生的错,妹妹这?伤口瞧着姐姐真心?疼,姐姐这?就给妹妹报仇。”
她缓缓拔下?簪子?,猛地扎入马脖子?,一声凄厉的嘶叫,鲜血四溅,溅在林惊雨手?上,但?大片都溅在蜷缩在地上的林缘君身上,污了她逐渐放大的瞳孔,恐惧又震惊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林惊雨可真狠心?。
“这?可是我?们小?姐的爱马,皇子?妃您身份尊贵,但?也不要?欺人太甚。”丫鬟搂着林缘君,一边哭一边嚷嚷。
吵得聒噪,林惊雨皱眉,“你这?丫鬟真是莫名其妙,哪只眼睛瞅见我?欺辱你家小?姐,冲撞你家小?姐的是马,现我?已经替她报仇,你是在说我?们林家姐妹不和?”
林氏姐妹不和?
皇后一拍桌子?,“放肆!你这?丫鬟竟敢顶撞主子?,满口胡言,来人把她拉下?去,杖打?二十大板,教教什么是规矩。”
林惊雨道:“母后,毕竟妹妹的马因我?而死,我?偶然得了一张天蚕王丝屏风,届时给妹妹送去赔礼道歉。”
林缘君神色微动。
皇后问,“素素,如此可好??”
她抓皱衣裳,虚弱却又咬牙切齿,“好?。”
林惊雨慢条斯理用帕子?擦去手?上的血,血污了帕子?,她把帕子?扔下?,正好?落在林缘君的脚边。
“血脏了衣裳,等姐姐换身衣服就来给妹妹赔礼道歉。”
林惊雨望着她,满是怜悯,可怜悯中又带有讥笑。
林惊雨来赔礼道歉时,林缘君正趴在床上,她后背大片皮肤裸露,一道猩红的口子?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