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低头去吻她的唇, 可现在不是迷情乱意的时候。
林惊雨抬手,胡乱去推眼前的人,谁料下手重了。
啪的一声, 萧沂停下,林惊雨也缓过神?来,他脸上红掌印渐渐浮现。
紧接着是血痕, 她指甲深深划了几道, 萧沂抬手抹了一把, 瞥了眼指腹上的鲜血。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转眼却?轻轻笑出声,凝望着她, 摇了摇头。
“林惊雨, 你真好样的。”
林惊雨才?缓过神?便又呆愣住,她方才?扇了他一巴掌,还破了他的相。
她不畏惧他动怒, 只是不解他为何笑, 莫不是打傻了。
萧沂握住她腰身的手松开。
“纳吧, 既然吾妻如此大度, 我?这个做夫君的总不能驳了你的心?意。”
萧沂颔首, 像是在赞同她,但他的神?情绝非是赞同。
自一巴掌之后?,二人持续冷战,同床分了两条被子, 吃饭只吃了两口饭, 一个饱了, 一个没胃口。
两人几日来说的话大抵都是,“哦。”
“好。”
“没跟你讲话。”
“木二, 告诉三皇子妃……”
“探枝,告诉三皇子……”
以及,“太后?叫我?们?一道过去。”
萧沂道:“哦。”
“在太后?面前,你我?还是得演一下。”
“哦。”
冷着战,还要互演琴瑟和鸣,林惊雨也觉得变扭。
林惊雨走进慈宁宫,与萧沂一道参拜。
太后?注意到萧沂脸上?的红痕,掌印已散,但划痕还在。
太后?问,“这是怎么了。”
萧沂道:“回皇祖母,被猫抓的。”
“这样啊。”太后?还要再问,又被林惊雨转移话题,拉了些?家常。
出了慈宁宫,二人走在宫道上?,沉默无言。
远远走来一道身影,细腰如柳,女?子一身青衣如初春,清新脱俗,盈盈笑意带有江南女?子的柔软。
来人正是林缘君,恰逢今日,林惊雨也着一身青衣,款式也极其相似。
她没有避过二人,径直走来,她看见林惊雨欣喜笑了笑,“看着眼熟,心?想会不会是姐姐,走近一看,还真是,能与姐姐在此见面,真巧。”
林惊雨回之一笑颔首,“确实?巧。”
皇后?叫她多与林缘君接触,她望向?林缘君身后?的婢女?,怀里抱着一把琴。
林惊雨问,“不知妹妹抱着琴去哪。”
她身后?的婢女?答:“回三皇子妃,太后?娘娘听闻我?家小姐琴弹得好,特?地叫我?们?小姐前去。”
林缘君转头斥责道:“月潭,我?与三皇子妃讲话,不得插嘴。”
林缘君转头,目光移至林惊雨身旁的萧沂,她茫然愣了片刻,而后?连忙欠身行礼。
“想必应是三皇子殿下吧,臣女?参见三皇子殿下。”
她恭敬有礼。
“免礼。”萧沂望向?眼前的女?子,她一点也不畏惧皇权,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萧沂皱眉,“你是谁?”
“回殿下,臣女?是三皇子妃的堂妹。”她又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臣女?的名字叫林缘君。”
“嗯。”萧沂漫不经心?颔首,“是个诗情画意的好名字。”
林缘君一笑,“谢殿下夸奖。”
“只是这首诗,本殿记得是用来吊念亡妻,林小姐将此用在身上?未免不太妥当,往后?还是少用的好。”
林缘君笑僵了片刻,转尔扬得更深,“多谢殿下提醒,臣女?听殿下的,往后?定谨记殿下的话。”
“本殿随口所说,若林小姐实?在喜欢,本殿也拦不了。”萧沂望向?正午刺眼的光,“太阳大了,三皇子妃,我?们?该回去了。”
他握住林惊雨的手臂,拽着她走。
林缘君欠身,“臣女?恭送三皇子殿下。”
擦肩而过走至拐角,林惊雨瞥了眼身后?青色的背影。
“殿下觉得,我?与她相似吗?”
“不像。”他漫不经心?道:“假的始终是假的。”
林惊雨一愣,“殿下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说,你一番用心?,别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惊雨一笑,“气了半天,原来殿下是因担心?我?。”
他缓缓开口,“没有,我?只期待你满盘皆输,求饶的模样。”
*
夜里二人又是几口就饱,半夜林惊雨饿得实?在受不住,去小厨房搜刮出夜里还剩的鸡腿。
正要张嘴大吃时,门吱呀一开,月光扑进,萧沂走进厨房。
二人面面相觑,林惊雨问,“殿下也是来偷吃的?”
“不,本殿是光明正大来吃的。”
语罢,他端起整一盘鸡腿离开,林惊雨在身后?喊,“殿下,那?是我?的。”
他道:“如今是我?的了。”
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