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租金高,但幸好浮屠山下土地肥沃,粮食产量高,勉强能维持生计。我与绣绣她娘成婚后,想另谋出路,便跑去参军,想努力挣个军功,让我媳妇还有绣绣以后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等我从军队回来探亲,一切就都变了。”
薛墨笑得十分苦涩,一口气咕咚咕咚又灌了一坛酒,“他娘的不知道那老寡妇得了什么失心疯,发布新令,倡议大家改稻为桑,我们那地方都是水田,种个屁的桑树。”
凤懿小心翼翼的辩解道:“我记得改稻为桑,不是强制推行的。凤鸣国的丝绸做工上佳,一直是其他国家抢购的珍品,卖价很高,若是加大丝绸产出,外汇收入翻倍,能很好弥补国库亏空,按理说,是个不错的办法。”
薛墨嗤笑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只懂得看皮毛,其实内里啥都不懂。”
“愿闻其详。”元清衡眉头微微锁起,很认真的说道。
“表面看,种植桑树,能提高丝绸产量,但是不是每个地方都适合种植桑树,它有自己独特的生长环境。可那些狗官们什么都不懂,为了讨好那老寡妇,一味追求业绩,一刀切下令所有地方都改稻为桑。
浮屠山下都是水田,没法种桑树。我们这些小民无法反抗,硬着头皮种植桑树,结果全死了,东家租金收不上,就来找我们麻烦。
那时候我在军队里,什么都不知道,等回来的时候,我的父母兄妹,要么被东家逼死,要么被饿死。好在绣绣她娘能干,靠着一身蛮力到处做工补贴家用,才勉勉强强活了下来。别看我们家绣绣现在人高马大的,那时候饿得跟小萝卜丁一样,看得我心疼死了。”
薛墨说到这,眼角泛出泪水,就因为这段经历,拼命给他家绣绣吃好穿好补充营养,没想到往超大号发展了,薛绣绣身上长的每一寸肉都是薛墨那泛滥的父爱啊!
“所以,你就改行做土匪了?”凤懿问道。
“我当时有军职在身,干什么土匪。谁想到回家后,刚好碰到东家又来找麻烦,还想把我家绣绣抢去卖了,你说着能忍?我火气一上来,把他们家儿子给打死了。谁想到他那么弱不禁风,一拳都挨不住。”
凤懿心说,您老人家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那一拳普通人还真挨不住,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实在没办法,身上背了人命,索性一不做二休,带着她们娘两到花朝寨安顿下来了。”薛墨长长叹了一口气,做土匪是刀尖上舔血的活,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好在一身武功够用,力气也大,才勉强求了个现世安稳。
“花朝寨其他人是怎么来的?”凤懿又问道。
“大部分都是我们原先村子里的人,大家都服我,听说我想另外开辟个地方,就跟着一起来此处开荒了。后来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活不下去前来投奔,我都一一收留,花朝寨经过十年的发展,也逐渐稳定下来。”
薛墨说起这件事,颇为自豪,他为这么多人提供了一个新的家园,让他们可以安居乐业扎根于此,多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