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懿坐在大厅中央,端起杯子慢慢抿了一口茶,长舒一口气,捂胸口做出害怕的样子,“你别说,还真吓到了。那群人跑进官驿就打砸抢烧,还害得街两旁的百姓跟着遭殃,我在凤康安逸久了都没见过这种画面,这些人真是可恨。”
秦震胡子一吹,愣在原地,他也就是客套一下,这人还真跟他演上戏了?明明攻击官驿的时候,这人压根就不在,惊吓个屁!
“不过,秦太守,您知道最可恨的是什么吗?”凤懿狡黠一笑,开始给秦震挖坑。
秦震不同于秦立升的玉树临风,肥头大耳像一只膨胀的猪,好奇接过凤懿的话,“是什么?”
“那些人竟然诬赖这次袭击行为,是秦太守背后策划,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当时就不信,说秦太守如此憨厚可靠的一个人,与我同是凤鸣官吏,大家都是同袍,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呢?”
秦震瞪圆了眼睛,因过于肥胖,模样显得滑稽,讪讪开口,“大人说的是,我身为太守,怎会命人攻击朝廷命官,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他微微移开视线,心虚不敢再直视凤懿的眼睛。
“可是这一百多人,全部指认都是受您指令做事。尤其那几个带头的,比如这个汪全,为了证明自己的供词没错,宁愿画血手印为誓,说得那样认真,连我都怀疑了。”
凤懿挥了挥手,身旁的士兵立马捧着汪全的证词递到两人面前,上面一个大大的血手印,十分醒目。
秦震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此人乃我秦府的下人没错,不过前几日因一些私人纠葛,已将他逐出秦府,恐怕是这个小人为了报复,借我之名袭击大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哦,是吗?我还以为秦太守真的要杀了我呢?毕竟昨日不小心打了你儿子。你这样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怪我吧?”
凤懿一开口就气死人不偿命,秦震心里恨得直咬牙,面上依旧带笑,“只是年轻人之间的误会罢了,我那浪/**子不懂事,冲撞了大人,就应该狠狠的打,以示惩戒。”
“秦太守家教甚严,明辨是非,实在佩服。”凤懿露出满口白牙,笑得森然。
她就差没当众打他的脸了,明明心里气得爆炸,还能坐在这与她谈笑风生,秦震真是好样的。
“下官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就不多加叨扰大人了。”秦震起身告辞。
凤懿十分热情将他送出了军衙,现在她手握重兵,完全不忌惮秦震能掀起什么风浪,反正她该知道的细节从从那百人供词里得到了,没了用处就先让这群人狗咬狗,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到了傍晚时分,林德全带兵回来,他们整整搜查了一个时辰,将汪全家掀了个底朝天。
“该找的都找出来了,这是两人来往的证据。这本册子上记载的都是秦震吩咐汪全杀的人,我们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记载上去,不过找出了秦震派人送过去的字条。字迹与秦震一致。”
林德全办事一向细致,一大摞的证据摆在凤懿面前,依旧一脸谦逊。
凤懿满意的点头,“林德全,你以前跟在我身边,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