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了他一眼,忙又补充道:“都是巧巧挂念你,要谢你要谢他。”
于是又和路思杰来回说了几句,无非是西西我要帮助你,我说不用了不用了没那么严重之类的推辞。
挂了电话后,似乎空气都凝滞了。
我率先开了口,想要打破这奇怪的僵局:“那个,长这么大,我似乎第一次见你这么喜欢一个男孩子。”
“你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这样做?”陈苏巧忽然垂了垂眼睛,再次抬起眼睛的时候,里面充斥了怨恨以及我看不清楚的冷漠。
我张了张口:“巧巧。”
她却厉声打断我:“你既然知道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喜欢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去勾引他?”
我瞬间愣住,瞠目结舌:“我没有”
她不等我解释,继续咄咄逼人:“你有了薛成恺的关怀,有了许穆森的宠爱,难道还不够吗?你是不是要让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爱上你你才满意?”
这就像是一枚深水炸弹,在幽深的海底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
于是海水倒灌,旋涡横生。
她说这句话的神情,像是在书里看到了伟人的哲学论般的笃定。
我将眸子沉静下来,将所有外在因素排空,就那样透彻的,毫无杂质地看向她,只问了她一句话:“陈苏巧,在你的心里,我是那样的人吗?”
然后我带着所有的委屈和失望离开了陈苏巧的店。
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耀坤为了蝇头小利出卖整个自己打拼下来的江山。
黎明将外壳包装的沉稳可靠却实则是一个江洋大盗。
赵书记的睿智亲近也只是留给那些和她能够匹配的人。
许穆森,许穆森呢?
你去哪了?
春天的风将我肩头的发卷起,零零散散纠缠在一起。
我刚刚将电话拿在手心里,便看见了来电显示的名字。
许穆森三个字像是这春日里微醺的阳光。
到来的多么恰到好处。
我接起电话,是他有些急切的声音,他说:“我刚刚才知道。”
于是泪水犹如夏日骤雨倾盆而下,我捂住嘴巴缓缓蹲下,我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这一刻,所有的大风大浪,我似乎可以大方地向世人宣布说我过不去。
我过不去这个坎儿。
我承受不起这样的风雨。
我听到许穆森又说:“明天一早的飞机,我就回来了,你等我,等我西西。”
“家里人可以瞒着我,前日里你问我资金的事情我才起了疑心,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帮你度过困境,好吗?”
我两只手握紧手机,哭声更加响亮,全然不顾周遭来往人的眼光。
我说:“父亲失踪了,黎明卷了我们所有的家当跑了,工程停摆,利生集团的合同也不跟我签了,穆森,我似乎失去一切了。”
“没有,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