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许多时日的工作忙碌,我几乎快要忘记身体上的不适。
直到这一天,许穆森终于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国。
他到办公室将我抓了个正着。
彼时我突然咳嗽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来了的原因,支气管炎总是犯得十分不适时宜。
许穆森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他大跨步走到办公桌前,单手扣住我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谁允许你回来工作的?”
我被这姿态吓得不轻,忙堆起天真的笑脸,冲起身子,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扎进怀里后才想起之前陈苏巧同我讲高飞与赵书记的对话,于是扑过去的动作有些缓滞。
我决意将第三人传达给我的话只当做参考,毕竟许穆森还是回来了,并没有像陈苏巧说的那样,要躲避我这个不能生育的妻。
况且,这些时日,我是无比想他的。
他也柔软了下来,将我紧紧地按在怀里,细声细语地说:“若不是那日想起来跟路思杰通了电话,我还以为你只是简单的贫血或是感冒。”
我的心情着实复杂,想了想,却问他:“没人同你讲我的病?”
许穆森狠狠地刮了我的鼻子,说道:“哪里有人敢跟我通报,毕竟他们都知道我这个人以你为重,你一个喷嚏我都会心疼上半天。”
我被他逗得有些害羞,却硬要与他开起玩笑:“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妻管严。”
许穆森顺势点头:“若不是昨天有些事情要请教路博士,我估计到今日你也不一定能见到我。”
我有些诧异:“路思杰同你说了什么?”
许穆森深深地看着我:“他说你一天在医院要打六瓶吊瓶,我深思了一下,一定是生了很严重的病,我知道你这个人爱硬撑的很,一定是迫于无奈才每天坚持去打吊瓶。所以就赶忙处理完手上的事情赶回来了。”
我笑笑,继续问:“你爸妈不知道?”
他看着我:“我哪顾得上跟他们报备。”
我沉吟:“也是,君王不早朝总归是不太好。”
他将我的脸捧起来,认真地来回查看,仿佛连每一个毛孔都要看个透彻。
他将我复又揽回怀里,声音温热的像是裹来了太平洋的风:“西西,你可不能病,上次断了一条腿,几乎要带走了我半条命。”
我在他怀里笑出了声:“哪里有断掉腿,腿不好着吗?”
许穆森收紧了胳膊:“花了我好几十万,还不如断了得好。”
我捏紧拳头毫不留情的捶打他的胸膛,他也低着头笑出了声:“今天见你气色也不错,我就放下心来了。”
我淡淡地扯了扯唇角,撒了我向许穆森的第一个谎:“嗯,没事,确实只是太劳累贫血而已,最近调理一下就好了。”
许穆森微微地揉了揉我的头:“那就好,我猜想爸妈那边应该也差不多知道我回来了,下班和我一起回家负荆请罪吧。”
这几日我都不敢去见赵书记,能避则避,许穆森这样提出来我却没有拒绝的理由。
原来我都会欣然前往,这次也不能例外。
我刻意提早下班,去公司附近买了上好的阿胶和一些保健品,被许穆森夸了一路的懂事。
他们家离公司不远,所以我们刚好错过了下车高峰期,很快便回到许宅。
我跟在许穆森身后进了家门。
很出乎意料的是赵书记,也早早就在家中等着许穆森。
她先看到许穆森,再看到我,那眼光,也由热变得凉飕飕。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内心作祟,还是因为陈苏巧同我说了那些亦真亦假的话,我总是不敢独自抬头对上赵书记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