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海洋深处》。
也许是大海太过深不可测,里面所有的生物都有着极大的**力。
**着人们对深海的不断探索。
所以人们在猜测,深海里有巨型乌贼。
有待人友善的大白鲸。
于是电影里极其震撼的几个场面让我印象深刻。
其中之一,就是鲸鱼出海,另一个镜头就要落在鲸鱼沉船之上。
曾经有人说过,悲剧就是将最美好的东西在你面前碾碎。
让你看见了鲸鱼出海时翻腾的波涛和蔽日的海浪。
再让你亲眼看见它沉入海底,了无希望。
乔木去世的时候,我也曾了无希望过。
那种了无希望是痛不欲生撕心裂肺,仿佛只要挣脱拉住我的手,我就能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摔得粉身碎骨,折磨的自己鲜血流尽,然后了无希望。
可现在的我,了无希望地望着角落加湿器的氤氲水汽。
望着那些白花花的东西混入空气中。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生。
也不知道能不能死。
就像是失却了一切的选择权。
这样子的了无希望,像是地震过后释放的辐射,悄无声息地将你变成一个怪物。
我跟范教授告了几天的假,我答应他会尽快回到医院,每天也会准时回来打针。
只是我需要回到我的正常生活当中,我需要找回我的理性,去思考,我该怎么办。
我选择将这个结果自我封存。
我告诫了医院所有的有关人士,无论谁问起我的情况来,不许透露只言片语。
我不想在我没有做出决定之前受到旁人的感性启发。
我怕如果那样,我就不是我了。
于是我选择在第二天一大早吃了药就回到公司。
我刻意穿着一套纯白的西服套装,是我冬日里与许穆森窝在被窝里刷朋友圈看到,我很喜欢,许穆森也说十分适合我,于是特意在上海旗舰店订了码数,这几天才到。
这几日气温还不是很稳定,单穿西服还是有些冷。
但我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心思,将头发卷的精细,还用了时下最流行的眼影,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清瘦美丽,看不出半分病痛。
于是我放下心来,独自一人开车来到公司。
我生疏地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拿起黑色铆钉手包,再从后备箱里拿出高跟鞋换上。
我将背脊挺的很直,下巴也稍稍扬起来了一些。
我走进电梯里,在一层遇见很多同事。
他们挨个与我道早安,我露出简单又轻松的微笑。
一切无常,大家从不过问我的行踪,今天也不过是听说小陈总准时来上班了,各部门手头的工作都加紧了起来,因为依着我的性子,下班前不知道会抽查哪个部门,若是做得不合格,恐是要留下来加好一阵子的班。
我来到我的办公室,办公室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我见桌上的文件并没有堆积如山,就将zoe叫进来问了问。
她说这几天有许多需要我签字的文件,都直接拿到董事长办公室去了。
我颔首点头,又与她交流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就去找顶楼找父亲。
谁料电梯门刚刚打开,便看见父亲与黎明有说有笑的的等在门口。
父亲很是讶异地说了句:“你出院了?”
我点头,侧了侧身子让他们二人上电梯,同他们一起下行。
黎明伸出手与我打招呼:“多日未见,小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