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绽出一片火树银花。
夜幕下,绚丽多彩的花簇声格外清晰。
江岫白注视着面前那双幽深的眼睛,莞尔一笑:“你要是问出口,那当然是不行了。”
隋宴微微蹙额,眉间起伏着一丝懊悔。
“如果没提前问…”
江岫白侧过身,左手抵着枕头微微撑头笑了下:“还有其他的愿望吗?我或许可以满足。”
“好像没了。”隋宴像是没讨到糖果的小孩,高大的身影略显失落。
他现在就想亲一下江岫白。
算上离婚前出差的那几个月,他很久没亲江岫白了。
“我去做饭,你休息吧。”
隋宴临走不忘贴心叮嘱:“踏实睡,饭做完,我上来叫你。”
话音落下,卧室门被轻轻撞上。
江岫白望着面前的投影仪,弯起唇角。
隋宴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
隋宴竟然这么老实的吗?
江岫白钻进被子里,慢慢闭上眼睛。
这是隋宴的床,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淡淡的琥珀香,还有薄荷的清爽。
江岫白悠闲地舒展着身体,逐渐陷进这片柔软中。
自从进组后,已经很久没休息好了。
微信不停地闪烁。
剧组群里,大家正在抢红包。
江岫白一向不喜欢凑这种热闹,不料张臣却在群聊里@他,和别人起哄让他发个大红包。
他再一看,发现祁琛刚刚发完。
张臣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他融入大家。
他没迟疑,发了一个超大红包后,将手机调成静音,打算趁机补补觉。
晚上他还要准备和隋宴一起跨年。
…
春晚开始时,隋宴的年夜饭也准备好了。
听见呼唤声,江岫白眉间带着倦意,随意披上一件隋宴的外套,不紧不慢地下楼吃饭。
烟花不断在空中炸开,这场绚烂的年味盛宴令人目不暇接。
他忽然发现,他与隋宴似乎回到了从前。
每年过节,他与隋宴都是这样过的。
而这样悠闲放松的时刻,只有在家里才能体验到。
江岫白站在楼梯上,望着生活了三年的家。
他现在告诉隋宴自己重生的消息,隋宴会不会接受不了?
听隋宴的意思,还挺喜欢22岁的他。
…
熟悉的香味弥漫在客厅,江岫白帮着端完菜,与隋宴并肩而坐。
隋宴家的餐厅拥有整扇落地窗,坐在这里,是观赏烟花的最佳地点。
“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隋宴帮江岫白倒了杯果汁:“尝尝我新榨的葡萄西柚柠檬汁。”
“谢谢。”喝了一小口,江岫白朝隋宴笑了下,“你怎么什么都会做。”
隋宴期待的笑意更为明朗:“这个很简单,谁都会做。”
江岫白又尝了一口:“我就不会。”
隋宴又帮他倒了些:“没关系,你要想喝就告诉我,我做完给你送过去。”
江岫白:“那多麻烦。”
隋宴:“不麻烦,照顾你怎么都不麻烦。”
其实这些话,隋宴之前也经常同他讲。江岫白记在了心里,却没有给予及时的回应。
他眼尾晕开一抹艳色,泪痣上染着淡淡的湿润:“隋宴,你能跟我说说,你喜欢我什么吗?”
隋宴不舍地收回视线,望向窗外的烟花:“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一大簇烟花在漫天火光的空中绽开。
房间里,突然陷入片刻的沉默。
江岫白倚在沙发上,眸子半阖:“其实我一直没弄懂喜欢的含义。比如我喜欢一个人,是因为他对我好,我才喜欢。那你呢?我这个人这么无趣,你喜欢我什么?”
隋宴如实道:“喜欢你的脸。”
江岫白怔了下,一瞬不瞬地望着隋宴:“还有吗?”
隋宴喝了一小杯酒:“还有…你特别可爱。”
“我可爱?”江岫白轻轻歪头。
隋宴认真点头:“嗯,反正现在挺可爱的。”
“现在可爱。”江岫白撑着头重复一遍,细白的指尖一缕一缕转着发丝,“这么说,你算是见色起意。”
隋宴纠正:“那叫一见钟情。”
江岫白眸里似笑非笑:“好吧。”
“江岫白。”隋宴微曲着长腿,半躺在沙发上笑了下:“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种感受。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你的心是不可控的。他只要站在那里,你就想倾尽所有地对他好,完全不计较得失与后果。我恰恰觉得,这种感觉才是喜欢的真谛,是感情中最稀有的东西。如果一个人一辈子从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一切的喜欢都要一分一毫地去斟酌,那这也太没意思了。”
江岫白沉默片刻:“所以你对我,是这样。”
“当然。”隋宴含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