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研读毕业,且成绩优异的学子,才有资格留校任教。
扯远了。
包学士的意思是,他治学的方向很难,对于不善此道的人来说也很枯燥晦涩,带的学生不多,即便真的有人行?贿入学了,也不会选的。
乔翎听得眉头微蹙。
因?为包学士划定?出来的疑凶范围其?实?很广泛。
她又问?了第二个问?题:“除了国子学之外,还有哪些衙门有可能察觉到此事?”
包学士想了想,一一数给她听:“礼部负责招生的官员,还有太常寺,因?为国子学内还有附属国来的学生,甚至于有可能牵扯到鸿胪寺。”
“想以此划定?范围是很难的。”
同时他也说:“其?实?,除了牵扯到招生的衙门之外,也有可能是行?贿学生认识的人泄露了消息。”
作为浸淫教育界多年的老员工,包学士对此很有经验:“一是人心难测,二嘛,也有可能是学生父母气不过马司业收了那么多钱……”
乔翎听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啊?这也行??”
包学士颔首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总而言之,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包学士和小罗氏热情邀请她留下?用晚饭,乔翎再三?推辞:“改天,改天,改天一定?!”
崔少?尹现下?还在?京兆府那边盯着呢,她怎么好意思留下?吃饭?
事情是她料理的,报告当然也得由她来写。
且李九娘也还在?那儿,她这趟出门的时候,也没带那两打纸钱……
乔翎还是回去了。
……
薛中道跟宗正少?卿一起回到皇城,原先是盘算着想就今日之事,写份奏疏递上去的,只是到了门口,又迟疑住了。
曾元直为人方正,可行?事时其?实?很有分寸。
对外,他只是审了诬告案。
涉及到李祭酒,乃至于中朝和北尊的时候,堂内其?实?只有他们几个各部要员在?。
可现下?薛中道与宗正少?卿若是就今日之事写了奏疏,讲曾元直对外公布的部分,几个诬告的学子而已,有点小题大做了。
明言背后之事——奏疏递交到政事堂,叫宰相们知道了,这不是闹得更大了吗?
两人略经权衡,还是决定?不写奏疏了,直接往崇政殿去求见圣上,面述此事。
不曾想却扑了个空。
郎官们知道这两位身份不同,较之寻常官员,便多透了一点消息:“若无紧急大事,二位太太还是请回吧,或许明日再来禀奏,更好一些。”
薛中道与宗正少?卿面面相觑,想着这也不算是一桩十万火急的大事,也就至此作罢,预备着明天再说了。
只是……
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薛中道回头看向身后那巍峨的宫阙乃至于风中猎猎作响的龙旗。
他心道,圣上难道不在?宫中吗?
……
皇长子趾高气扬地在?京兆府里?跟马司业极限battle了一场,在?马司业打出《我可是朝廷命官》牌之后,通过一篇《我的皇帝父亲》,取得了这场没有硝烟战争的完胜。
小庄一直在?外边守着,看他出来,马上开始给他戴高帽:“侯哥,你今天真是太厉害了,威风凛凛,天兵天将下?凡也不过如?此啊……”
皇长子被她吹捧得飘飘然起来,强忍着爽感,故作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其?实?也没什么的,都是小事。”
小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小事?要不是你主?动站出来,包大娘子就要被那群人冤枉了!要不是你领着人过去把场面镇住,第一时间掌控了马司业的签离记录,叫他销毁了证据,备不住他之后会怎么狡辩呢!”
她说:“这案子能够告破,全都是你的功劳啊!”
皇长子激动得脸都红了:“是,是吗?!”
“是啊!”小庄说:“方才包大娘子还说呢,过几天要来给你送锦旗,谢你及时伸出援手,见义?勇为!”
这话确实?是真的。
甭管怎么说,要不是己方有这么个底气硬又不按套路出牌的愣头青,国子学门口,怕没有那么容易制住马司业。
正经的四品大员呢!
也就是皇长子克他,才举重若轻地将人拿下?。
皇长子连挨了数发糖衣炮弹,已经被轰得找不到北了,强忍着叫自己镇定?点,但还是克制不住嘴角疯狂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