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翎困惑地挠了挠头,说:“你?们说的那些话,我听了并不是很生气,只是觉得你们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可以不要再犯蠢了吗?”
她说:“为了这点事跟你们俩吵起来,真的很丢脸……”
淮安侯夫人:“……”
粉色衫子:“……”
说着,乔翎协同成安县主一道进了店,继而问粉色衫子:“啊,实在对不住——请问你?是?”
粉色衫子木着脸没说话。
成安县主告诉她:“这是柳希贤的夫人庾娘子。”
“噢。”乔翎明白了。
这才?说淮安侯夫人:“我是公夫人,又不是罪人,也没有衣着不整,在公共场合大吵大闹,我有什?么不体面?的呢?”
转而又同庾娘子道:“不要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庾娘子,你?没我脸皮厚,更没我豁得出去,真的吵起来,你?肯定比我丢脸。”
紧接着,她心平气和地问:“你?们俩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正经诰命,另一个只是侯夫人,凭什?么把店包起来不许我们进来?怎么,是楼上有一位身份了不得的贵人吗?”
乔翎纳了闷儿:“难道是圣上在楼上买头花?”
她说着,开始往楼梯上走:“好歹君臣一场,我得上去给他点提议啊!”
淮安侯夫人与粉色衫子都叫她这通话挤兑得脸色涨红,无从?回应。
这档口楼梯上急匆匆地下来两个侍女,脸上带着歉然的笑,先自躬身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场误会。”
先开口的侍女说:“我家娘子原本是想着今日来置办订婚时候的首饰,途中遇上了淮安侯夫人与庾娘子,便?一同来了,没成想阴差阳错,又遇见了成安县主和越国公夫人……”
乔翎虽没见到?人,但也猜到?了来人是谁:“哦,原来是周七娘子?”
她忍不住笑了:“周七娘子的架子有点大嘛,还没有做王妃呢,就开始摆王妃的架子啦?”
“我也就罢了,鲁王好歹要叫县主一声姑姑,未来的鲁王妃连这点情面?都不给,连同姑姑也一起拦在外?边呀?”
这要是大公主,亦或者二皇子妃什?么的也就罢了,好好说道一下,兴许乔翎还会退让,可曾经蓄意害过玉映的周七娘子……
想都别想!
那侍女听她言辞极不客气,脸上不免讪讪,当下强笑道:“乔太太恕罪,县主恕罪——实在是误会了。”
成安县主却侧过脸去,低声问迎宾的女娘:“周七娘子她们来很久了吗?”
那女娘稍显犹豫地瞟了一眼室内几位宾客,同样低声地答道:“几位太太来此,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表姐她们却已经在西市盘桓许久了。
先来后到?,泾渭分明。
成安县主若有所思。
淮安侯夫人是众所周知的不聪明,庾娘子……
从?先前柳希贤一事?当中看?她和她太婆婆汪氏老夫人的行事?,明显也是个棒槌。
但周七娘子既没有不聪明,也不是个棒槌。
先前她雇佣人掳走张玉映的事?情,成安县主也曾经听丈夫太叔洪提过,她对于这桩案子的了解,比神都城内大多人了解的都要深入。
她知道,周七娘子秉性当中占据主导的是坏,但并不是蠢!
如果不是遇上了乔翎这样非同凡俗的对手,谁知道张玉映现在会沦落到?何等境地?
既然如此,今日周七娘子摆出这种作态来,甚至于还收拢了淮安侯夫人和庾娘子来打头阵,其目的就显得相当可疑了。
她必然一直都使人关注着越国公府的动向,如若不然,怎么可能在那婆媳俩出门之后,如此恰到?好处地来到?西市?
她想干什?么?
真的只是简单的寻衅吗?
可这种愚蠢又简单的寻衅,对她来说有什?么用处呢?
成安县主猜不透周七娘子的目的,但是她知道宴无好宴,一条毒蛇在面?前吐着信子,总不能是想着来一段热情的蛇舞吧?
她上前一步,低声告诉乔翎:“周七娘子她们其实才?刚到?没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