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前一天,陆屿行跟商玦磨蹭到很晚。
到了实在不得不打包行李的时候,他拖着商玦去洗过澡,厚颜无耻地要求对方给自己吹头发。
商玦懒得跟他一个即将远走异国的家伙计较,忍着肌肉的酸麻应允了,甚至手动给陆屿行扒拉了个偏分的发型,但对方的发丝顽强地在两分钟后重新归位。
待陆屿行开始收拾行李,商玦盘腿在床上放松身体,低头翻看手机里实习群的通知,偶尔抬眼瞅瞅陆屿行的打包进度。
陆屿行叠好几件衬衫,时不时把目光投向商玦。
两人总算是成功对上了一次视线。
陆屿行过去抱住商玦的腰和膝弯,把他叠成三叠抱下来,尝试塞进行李箱里打包带走。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商玦大半的后背都在他的行李箱里,安详地躺了会儿。
陆屿行眼角眉梢都有缱绻的笑意,“能不能把你带走?”
商玦把实习群里发的报道通知拿给他看,“你老公要负责赚钱养家,走不了。”
他庆幸自己暑期前没闲着,找了份实习,他要是一个人在家,还真的有点难熬。
商玦从箱子里扑腾起来,把陆屿行放在床上还没收拾的几件衬衣给叠好。
行李箱摆得整整齐齐。商玦本想帮忙,但怎么都做不到像陆屿行那样把东西摆得像一个个工整的矩阵。
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放弃了,并把对方的两件衬衣重新扔回了床上。
窗外夜色深沉,商玦坐在自己的转椅上,入目就能望见悬于天际的那轮圆月。
离别的不舍很强烈,但奇异的是,安心的感觉反而更多。
这晚两人都没睡,到凌晨陆屿行收拾好行李,挨到商玦身边,跟他浅浅地接吻,又叮嘱他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好吃饭。
商玦笑道:“你走不走,我这两个月都得吃公司的饭。”
陆屿行无奈弯了下唇,没想过自己原来也会有这么啰嗦的一天。
陆屿行的航班在早上,商玦早早出发送他。
抵达机场时,远方的天际才刚亮起一线微光。机场内灯光明亮,半面镶嵌着玻璃幕墙,向外能看见深沉静谧的天色,跟喧闹的航站楼宛若两个世界。
办理过值机,陆屿行走到商玦身边。
周围人来人往,他克制地没有去碰商玦,只用一双明亮的眼睛表达爱意。
两人都没敢说“想”字,怕一旦说出口情绪会刹不住。
陆屿行开口:“我要吻别。”
商玦:“我要脸。”
陆屿行笑了下,上前紧紧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