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吃完了番茄锅,就转头去看辣锅里的食材。
想到刚才那阵极有侵略性的香气,所有人都对这香辣火锅期待无比。
看一眼红火冒泡的锅罐,表面泛涌着一层晶亮的油光,香辣味的火锅块里应该放了不少荤油,难怪闻起来如此霸道。
很快,大牛就照着之前的法子,给大伙夹菜,但这次只给大人夹了,没给孩子夹。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方仙儿说过,这香辣的口味可能有些刺激,孩子的小身板不比大人,不一定受得住,还是不吃为妙。
不仅是孩子,就连肠胃脆弱的大人、老人也都没让吃。类似的群体,还是吃番茄锅比较保险。
等所有能吃辣的人都分到菜,大伙就迫不及待地动筷。
夹起一片吃食,吹上几口凉气,等它不那么烫嘴了,就一边吞着唾沫,一边往嘴里送去。
实实在在的一口吃下去,大伙最直接的感受就是,这种辣椒真不是之前方便面的料包能比的!
吃了没两口,整个舌尖就变得又刺又麻。
一个个的不管平时什么样,此刻都被辣得直吸溜嘴巴。
那感觉,简直就像是吞下了一大口火焰,从食道一路烧进心里,令人热血沸腾。
嘴唇表面不知是被辣的,还是真肿了,阵阵作痛。
可是,这辣味实在是太上头了,大伙谁也舍不得把手中的碗放下!
顶多就是拿起一旁的水,灌上两口,缓一缓,然后就继续埋下头,边吸溜着边吃火锅。
吃了一口,就想再吃第二口。
有人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喜欢受折磨的奇怪心理。
明明已经辣出眼泪了,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吃,想要继续体会那种辣与痛。
杏儿见到大人们这般表现,心里实在好奇极了,便求着枣儿,让她尝一小口辣锅里的脆木耳。
枣儿便给她分了小半片。
杏儿立刻期待地凑过嘴去。
刚把木耳咬下来一个角,她就皱起眉头,挤紧了眼睛,跟小狗似的使劲吐着舌头,一边喊着好辣,手上还不住地往嘴巴里扇风,仿佛这样就能好受些。
剩下的那块木耳,也实在没勇气再吃了。
这一出也把其他的孩子镇住了,本来蠢蠢欲动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
一个个都乖乖端着碗去吃番茄锅。
大人们看着,觉得好笑,口中的动作也没停下,有热闹看,火锅似乎也变得更香了。
火锅滚了许久,里面的汤底也烧干了许多,大牛就给两个锅里添了些水。
奇的是,添了水的火锅再煮开后,味道也完全没有变淡,仍是香的香,辣的辣。
在吃辣锅的时候,大家明显感觉到,在那汤底中似乎藏着一种蓄势待发的能量。
只消吃上几口,辣劲上来了,就会冒出满身大汗。
大牛吃了一会儿,实在热得受不住,就脱了件外衣。
他被辣得脸红脖子粗,边吃边呼着热气,忍不住感慨道:
“难怪这吃食叫火锅,简直就是在锅里煮了一把火嘛!冬天要是能吃上一份,取暖用的木炭都可以少添两块!”
其他人一听,深以为然。
你一言我一语地感叹完火锅的热辣,大伙又将注意力转回它的口味上。
假如说,番茄锅能同时尝到食材的本味,与番茄汤的酸甜滋味。
那这辣锅就是一场纯粹的辣味盛宴。
浸煮在其中的吃食,俱是辣中带香。
吃的时候,舌头就被这股辣意刺激到了,变得酥麻起来。
只能吃出不同食材的不同口感。
像是那入口的东西,究竟是脆的、糯的、还是嫩的,每一口都能尝得清楚。
可食物原本是什么样的滋味,就品不出来了。
千万般感受,最后唯剩香与辣,只叫人越吃越爽快!
大伙吃得珍惜,为了好好品味,每一口都吃得极慢。可惜再好吃的饭,终归也有见底的时候。
碗筷碰撞的声音渐渐熄了,所有肉与菜也被捞干净了。
看了一眼残局,负责造饭的人就在心里谋划起来。
像是香辣锅的汤底可以先留着,回头还能再煮一顿东西吃。
而那番茄锅的汤底,就只留够老人孩子们的份量,剩下的全都当汤分着喝了。
人手捧一汤碗。
单喝番茄汤时,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直到最后一个人放下碗了,这顿酣畅淋漓的火锅才正式宣告结束。
人们全都松快地摸着肚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餍足。
有些人甚至觉得,自己从这火锅中找到了此生的真爱食材。
或是沦陷于口感,或是着迷于滋味。
想到那直戳心窝的菜或肉,大伙心里都痒痒的,极想知道自己爱吃的东西叫什么名字。
等收拾好餐具,一行人实在憋不住了,过去询问方仙儿这火锅的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