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宫门外,万人大军齐聚。
为首的男人身穿金羚铠甲,即便坐在轮椅上,整个人也意气风发,张扬正气。
他身旁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俯身听他嘱咐了句什么,立刻纵马来到宫门正前方,朗声喊道:“郑王狗贼,快开城门!沈王爷来勤王救驾了!”
朱红色的宫门紧闭,鸦雀无声。
半晌才听到门内有一内侍的声音颤抖着响起:“胡说……八道!郑王听召入宫,此时正在御书房与陛下议事,尔等……尔等恐怕才是反叛的狗贼!”
沈郁冷笑一声,清朗的声音针针见血:“郑王殿下既然受召入宫,巡防营的一万兵马凭空失踪是怎么回事?巡防营可是郑王的管辖范畴。”
“本王只说最后一次。”
沈郁目光冷然,厉声道:“郑王叛军逼供,本王前来救驾,立刻把宫门打开,否则……”
他略一挥手,不远处的兵卒已经抱着攻城梯和攻城锤呐喊着上前:“给我攻进去!”
砰——
砰——
“冲啊!冲啊!营救陛下——”
攻城锤轰隆作响,严丝合缝的华丽宫门在将士们的奋力攻击下朱漆脱落,终于开始出现丝丝裂痕。
先前在宫门内喊话的内侍早就不见踪影。
只持续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看似牢固的宫门就被彻底攻破。
将士们嘶喊着冲进宫内,凡是见到宫内带刀或着兵戎之人,一律杀无赦。
前方将士杀出一条血路,沈郁视线冷漠,一路摇着轮毂,畅通无阻地来到大殿前。
宫殿的大门紧闭,殿内鸦雀无声,想必郑王早就将皇帝控制起来了,此时大概正让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写禅位诏书。
沈郁勾唇轻笑:“郑王殿下,可还满意我送你的这个大礼?”
清幽的声音顺着门缝传进殿内,就像一道迟来的咒语,终于将郑王从圈套中唤醒。
很快,郑王怒发冲冠地从宫殿内冲了出来。
“沈郁!你耍我?!”
郑王总算回过味儿来:“过继宗世子是你故意让人透露给我的假消息?!目的就是为了逼我铤而走险,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郑王恍然,气急败坏地想要冲过来掀翻沈郁的轮椅:“我还当你对这皇位真的没兴趣!你这个死瘸子——”
话音未落,郑王就已经被两队士兵控制住了。
沈郁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愤怒与杀意:“你不该动他的。”
“我本想着勉强给你一条生路,但你竟然带走了小西,我断然不会留你……”
“说,小西在哪儿?!”
“什么小西?”郑王懵了一瞬,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像是终于抓到了沈郁的软肋,笑的放肆,“就是你那只猫?”
“哈哈哈哈哈哈——你那只猫果然有问题!”
郑王得意地说:“你那将死的皇兄前些时日告诉我你家的猫很有灵性,说你忧思成疾竟然把所有的心思寄托在一只猫身上,我便去试探了你一番……”
“没想到你这人身残志也残,竟真的把一个畜生当成自己的命,日日与其共枕而眠……”
沈郁眉头蹙起。
等等……
乔昔不是郑王抓走的?
他话里虽然满是临死前最后的嚣张挑衅,但好像……并不知道乔昔可以变成人形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偷走了乔昔,那会是……
沈郁厉声打断他:“海-棠是不是你的人?”
“什么海-棠?”郑王显然不知情。
沈郁阴沉地抬起眼,望向那大门紧闭的宫殿内。
他抬了抬手,让人把郑王带下去,然后缓缓挪动轮椅的轮毂,来到殿门口,冷声道:“臣沈郁前来救驾,不知陛下是否安好?”
良久,殿内终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贤弟,快来……快来救我……”
沈郁得令,挥手立刻让人踹开宫殿的大门。
金碧辉煌的龙椅坐落在大殿正前方,昏黄的夕阳顺着打开的门缝洒了进来,一抹残辉潜入冰冷的大殿,堪堪停在了瘫坐在龙椅前的皇帝面前。
他冠发尽乱,金色的龙袍上沾染了血污,一手还拿着剑,旁边躺着两名挟持他的郑王爪牙的尸体。
皇帝看起来很年轻,但脸上却布满病容,他虚弱地咳了咳,柔声对沈郁道:“阿郁,幸好你来了,那郑王果然心怀不轨……”
沈郁的轮椅嘎吱嘎吱地划过宫殿内冰冷的地板,他抬起眼,冰冷的视线仿佛能洞穿人心:“我看即便我不来,皇兄也能处理好一切。”
视线扫过地上两名彪形大汉的尸体:“皇兄的身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即便病重,还是能轻松杀掉挟持你的两名高大匪徒。”
“只是运气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