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开口,就不小心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你的腰怎么……这么细。”
乔昔也有点尴尬,脸颊浮现出一层绯色,低下头随意敷衍答道:“也……也没有很细。”
可顾城亦这个憨憨好像非要就这个问题跟他决出个高下似的。
“就是很细。”他抬手在乔昔的腰间比了比,手指还不小心擦过湿润的衣襟,“我一只手都能握的过来。”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被男人一只手握住腰?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衣帽间不透气空气太过黏腻,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有点想歪,呼吸都变得慌乱起来。
乔昔一把抓过顾城亦手里的t恤,冲进旁边的卫生间:“我……我先去换衣服!”
顾城亦则掩耳盗铃似的去把房间所有窗户都打开了。
夜间的冷风带着点寒意,可顾城亦竟然半点都不觉得冷,甚至还有种燥热的感觉。
趴在窗口吹了好一阵风,才意识到乔昔这个衣服好像换的有点太久了。
顾城亦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来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敲了敲:“乔昔?你没事吧?”
半晌,里面才传出一阵兮兮索索的响动。
小家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没……没事,就是……你好像没有给我拿裤子。”
“我……我现在就去拿!”
顾城亦连忙打开衣帽间的抽屉翻找,却听到背后的卫生间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小家伙探出半张绯红的小脸,目光也有些迷离,唇-瓣微微张着,迷蒙地问了句:“可不可以……把房间的暖气关掉?我感觉……好热。”
顾城亦愣了一下。
现在是春夏之交的季节,家里并没有开暖气。
而且他刚刚才打开窗户,屋里还是有点冷的。
可为什么小家伙会觉得热?
还没等他得出结论,卫生间的门已经彻底打开了。
乔昔像是感受到了窗口迎面而来的冷风,喟叹着追逐出来。
顾城亦这才发现眼前的景象多么令人震撼。
小家伙只穿了一件t恤,两条纤细的腿赤着,晃晃悠悠的扶着门走出来,还在冲他傻笑:“外面好凉快。”
就像个撒酒疯的小醉鬼。
在乔昔即将与地板亲密接触的一瞬间,顾城亦连忙上前掺住了他。
过于贴近的距离才让顾城亦发现了乔昔的异常。
脸颊的红色不像是热的,也不像醉酒,反而像是在隐忍着某种由内而外的燥意似的。
小家伙的肢体动作更是完全证实了顾城亦的猜想。
纤细的胳膊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似乎很喜欢这样与他贴近的距离,泛红的眼底都浮起了一层舒适愉悦的颜色:“你身上好凉快啊……”
带着水蜜桃甜味的香甜气息凑了过来,几乎靠在顾城亦脖颈间:“好凉快,好舒服……”
顾城亦强忍着心底那股被勾起的燥意,大概有了定论——
乔昔被下药了。
八成……还是他亲老子干的。
难怪当时乔昔离开时乔国富那么殷切地递给他一杯酒,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只聊天,要喝点酒。
所以……药被下在那杯水蜜桃味的果酒里?
顾城亦蹙了蹙眉,一方面是鼻息间丝丝缕缕的香甜气息让他有些心乱,一方面是为了乔国富的胆大妄为而愤怒。
这是顾家的酒会,出了任何事故顾家都难逃干系。
这个乔国富随意在酒会上用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也就算了,还把东西亲自放进自己孩子的酒杯里?
他到底有没有心?
即便是私生子,乔昔也是他的骨肉啊!
如果喝了酒的乔昔没有遇到顾城亦,而是碰到了其他什么下三滥的人……
顾城亦根本不敢想象那可怕的后果。
乔国富如此禽-兽不如的东西,就这么想把自己的亲骨肉往火坑里推吗?
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小家伙,顾城亦只觉得自己之前那股同情的情绪更加泛滥了。
这样没爹疼没娘爱的小可怜……实在太让人怜惜了。
不由地回想起自己之前对他的猜忌和恶言相向,还让这么可怜的小家伙一路淋着雨来找他……
顾城亦就觉得自己比乔国富还要禽-兽不如。
他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家伙红扑扑的脸。
不论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还是内心的愧疚,他都应该多照顾这小可怜一些。
正打算打电话给张医生,看看有没有什么解药的方法,小家伙却用热乎乎的脸颊蹭着他的掌心,发出舒服的喟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