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金光的绦丝将沈郁身上原本就宽袍大袖看上去十分矜贵的古装重新镀了一遍。
袖口和领口暗色的蕾纹、前襟低调的两朵鸢尾花、以及腰带上低调奢华的蟒纹,都仿佛被金丝穿针引线,弥漫着一层金色的华光。
仅仅从他的衣着就能看出,这个气质有些阴郁的男人选择了【金】的卡牌。
很不幸,乔昔闭着眼睛懵的那个,竟然恰好是被【金】克制的【木】。
与沈郁的华丽衣着变身不同,乔昔的衣服没什么变化,倒是皮肤上浅浅的浮现了一层类似棋盘的暗纹。
两人对抗时,如果乔昔没能选到【木】,别的属性的卡片兴许还能让他多抵抗一会儿。
可金克木如此精准的压制,所谓的“对抗”只能变成沈郁对乔昔的单方面惩罚了。
所以【木】属性的乔昔才被迫成为了围棋棋盘的一部分。
好在身上这些纹路好像并没有让他产生什么不适感。
这种必输的属性牌让乔昔起了直接投降的念头。
他虽然有点讨厌这人直接挑他下手的行为,但为了保命,还是尽可能柔软地求饶:“哥哥,我能不能……直接认输啊?”
沈郁坐在轮椅上不动如山。
只是轻轻抬了下眼睫,随手捏起一颗黑色棋子:“不可以。”
“游戏规则是你必须和我下完这一盘棋,根据你的表现,我来选择拿走你身上多少金币。”
乔昔根本不会下围棋。
而且他有点搞不明白这个金克木的惩罚到底是怎么进行的。
明明是他们两个人对弈,石桌上也有棋盘,他身上的棋格纹路又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想清楚,沈郁的黑色棋子已经落了下来。
他放在整张棋盘最中心的那个格点。
在他落子的一瞬间,乔昔只觉得心口处两肋之间的位置,那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
他悄悄拉开领口看过去——
原来沈郁落子的位置正好对应在他身体两肋之间的棋格上,而他那里的皮肤上……竟然隐隐显出了一颗黑色棋子的纹路!
最重要的是,被落子的部位开始隐隐出现一种难耐的瘙痒刺痛感。
先是像有什么人拿羽毛轻轻在那个位置搔刮,接着就像用尖锐一点的钢笔,在他的皮肤处轻轻绘制描摹。
那种痒中带着微微痛楚的感觉让乔昔胸口的皮肤立刻红了起来,连带锁骨脖颈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手指连忙揉向胸口的位置,希望那股刺痛感能减轻一些。
“我认输!我真的认输了……”乔昔眼泪都被这种又痛又痒的感觉刺-激的分泌出来,“你想要多少金币……”
沈郁微凉的目光落在乔昔身上。
起初他也不明白这个棋盘的规则到底是什么。
身体长出属于棋盘的纹路,仍然要坐在石桌前与他对弈,只是当他落子后,面前那个白皙漂亮的少年立刻露出难以隐忍的表情时,沈郁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承认选择乔昔作为第一个攻击对象的确是有私心在的。
身体瘫痪的原因让他无法像其他玩家一样自由地初入任务场所,就连选择睡觉的房间,他也能只能屈居在一楼唯一一间最破旧的卧室里。
活着的时候上天已经剥夺了他自由生活的能力,只是没想到如今已经死了,却仍然要遭受双-腿残疾带来的不公平对待。
都是为了争夺活下去的那个机会。
自然也不存在什么胜之不武。
乔昔是这些人里看起来最弱小的一个,选择他作为攻击对象,当然也是胜率最大的。
只是……
当对面那个白皙漂亮的小家伙软软地向他求饶时,他竟然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生前在王府养的那只小白猫。
也是乔昔这样乖乖巧巧的性格。
当他捏着它的小爪子欺负它的时候,小家伙只会发出有些不满的咕哝声,后腿和尾巴却还是讨饶似的轻轻在他手心搔刮着。
就像面前这个漂亮的少年一样。
明明心里不满极了,却只能忍耐着折磨,用最软的嗓音祈求他,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兴许是因为多年残疾压抑的缘故,沈郁自己也明白,他多少是有些变-态的基因在身上的。
看到这样精致漂亮瓷娃娃一般的少年,此时红着眼尾睫毛轻颤,眼角都蓄了泪,他非但没有任何怜惜,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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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游戏的规则,当出现攻击方的卡牌完全克制防守方卡牌的情况时,只要攻方提出的金币数额守方能够接受,游戏是可以直接结束的。
可沈郁依然冷淡地看着他,眼底压抑着隐隐的欢愉,只是道:“该你出子了。”
乔昔只会下五子棋。
那股难耐的痒痛感终于减轻了不少,可对方仍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他只能抬手拭了下泪,颤抖着捏起一枚白色棋子,咬着唇强忍着委屈的泪意,把棋子放在黑子旁边的位置上。
刚刚才离去的痛痒感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