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触感贴在冰冰滑滑的鱼尾上,让乔昔觉得从尾骨到脊椎的一连串神经都战栗起来。
但除了颤抖和战栗之外,更多的则是担忧和忐忑。
他终于还是在于深面前暴露了自己的尾巴。
他会害怕吗?会把他当做怪物吗?
可一吻结束,乔昔并没有从于深的眼中看到任何不安的情绪。
相反,他好像很喜欢这条尾巴。
像是对待什么爱不释手的玩具似的,大手反复在细细密密的鱼鳞上摩挲抚摸,像是感受到了乔昔的颤抖,于深竟笑着抬起头来,像只憨厚的大狗:“喜欢。”
“好可爱的尾巴。”
“原来我的宝贝……是一条鱼啊。”
“最喜欢吃鱼了。”
乔昔红着脸把这个嘟嘟囔囔的家伙推开,挣扎着朝门口爬去。
他连忙擦干尾巴上的水,祈祷着鱼尾能尽快变成双-腿,也祈祷着于深能快点断片过去,明天最好什么也不要记得。
幸好从鱼到人的转化是一个很迅速的过程。
当乔昔用浴巾把身上的水渍全部擦干时,鱼尾已经完全变成腿的形状了。
只是那条裤子被撑破,沾湿的衣服也脱掉了,即使腿变回来了也……十分羞耻。
最重要的是……后面那只本该断片的大狗正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仿佛看到了肉骨头似的。
乔昔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等双-腿完全恢复,他连忙爬起来要跑,谁知于深在醉鬼的状态下还能有那么强的爆发力,没等乔昔摸到门把手,他已经冲了过来将人横抱起来。
乔昔吓了一跳,挣扎着要跑开。
可抱着他的男人力气很大,不论他怎么挣扎,始终像抱着只小兔子似的牢牢箍着他,十分暴-力地破开门,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唔唔唔……”
乔昔只恨自己说不出话,只能哼哼唧唧地发出难耐的呜咽声。
于深现在的脑袋里大概除了酒精,就只剩眼前白白软软的小鱼仔了。
更别提什么理智。
酒精让他脑袋里的所有思维神经都断了线,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那种看到好吃的想吃,看到香香的想闻,看到皮肤白皙的漂亮宝贝想抱的冲动感。
至于是哪种事,当乔昔被扔到陌生柔软的大床上时,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面前的男人视线幽暗,一双深邃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仿佛他是即将入口的猎物。
乔昔连忙扯过旁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只露了一双兔子似的红红的眼睛看向他。
眼尾都是泪痕,头发还湿着,可是满心满眼都只展露给于深两个字:不要。
于深怔了两秒。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俯身下来,并没有完全扯开乔昔身上的被子,只是将他红彤彤的小脸露出来,然后在那双殷红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我想看你穿裙子。”
乔昔脑袋还懵着。
什么裙子?哪来的裙子?
谁知下一秒,刚刚还趴在他身上的大笨狗就屁颠屁颠地去下午买的那一堆衣服中,准确翻出了那条鹅黄色的连衣裙。
乔昔:……
男人满眼都是兴致勃勃的光,掀开被子把乔昔捞了出来,然后像给洋娃娃穿衣服一样,把连衣裙套在他身上。
估计是早在心里模拟了八百遍了,所以整个动作熟悉的不行,包括拉上背后的拉链,系上腰间的绑带。
乔昔怎么也没想到,于深居然真的把这条裙子买了回来。
更想不到的是,这人醉酒之后居然不要脸的让他穿裙子给他看。
又羞又怕,乔昔被男人箍着腰,根本不敢抬头。
可他还是能感觉到,面前的人呼吸越来越重,与他的距离也越贴越近,终于——
男人弓着身子,准确地低头衔住了他的唇。
ktv里的惩罚迟到了。
却比乔昔想象中更加昏聩热烈。
男人明显失了控,身上的连衣裙也成了摆设,好像穿不穿也根本无所谓了。
乔昔发现他根本拒绝不了于深。
那个素来高傲冷静的男人此时就像一只贪吃的狗狗,总是能朝他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
他只知道在对方的央求下,自己被迫帮了忙,而身旁的男人也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昏睡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爬下床,给对方盖好被子,然后去洗了个澡,把那条连衣裙也偷偷藏起来,这才悄悄摸回自己的房间。
如此稀里糊涂的一-夜是乔昔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的。
他不生于深的气,只是希望……希望明天一觉醒来,他能忘记这一切。
忘记他们做了什么,忘记那条裙子,也忘记……自己那条怪物似的鱼尾巴。
……
于深第二天早上是被头痛弄醒的。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脑袋像是被火车碾过一样,又闷又痛。
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