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迪明老道说:父亲如山,父亲是一个家的支柱,有了父亲就有了天,他要承担我们无法想象的责任和艰巨劳动;父亲是太阳,母亲是月亮,我与哥哥是小草,我们在父母亲的照顾下成长;父亲是清风,母亲是雨露,我是种子,清风雨露下种子才会发芽生长,我们在父母的陪伴栽培下成长;父亲是船母亲是帆,我们是两个坐船者,父母载运我们驶向更理想的彼岸……我们四个就是扬帆远航的整体,缺了两个就是少了半边的风筝,风最大也飞不起来。
许兰娟若有所思。
祥迪明回忆着往事——
小时候爸爸会让我把他当马骑,我骑在他背上他在地上爬,或者我骑在他肩膀上,他行走时双手展开我的小手,让我展翅,逗得我咯咯直笑。三岁时爸爸就领着我走街串巷,走亲戚遇到熟人就教我礼貌地甜甜地叫人,因此四邻八乡的人都喜欢我。五岁那年,父亲就教我学游泳,起先他教我学要领,学会了要领我在岸边还能扑腾几下,可不管下深水,父亲见我胆小,瞅准时机把我往深水中推,他在旁边保护,我拼命挣扎,挣扎了一会眼见就要下沉,父亲在旁鼓动,不要怕,手脚动起来,于是我发挥起父亲教我的游泳要领,额贴水面,双手狗爬往前方爬,或往外后方划行,双脚击水,还真行人一下就浮上来了,渐渐地从一个胆小怕事的孩子胆子越来越大,使我懂得了一个道理,大风大浪并不可怕,有了一颗胆大的心就能战胜风浪。六岁时他给我传授了一个做人的准则,那就是对待地主老财及坏人坏事要与严冬一样冷酷无情,可对待普通百姓要吃亏为先,千万不要与人斤斤计较,更不能占人的便宜。八岁时带着我与哥哥一起下田干农活。家中及在逃荒路上有什么好吃的总是留给我,爸爸严厉而慈祥的面容一直在我面前浮现。哥哥更是我的榜样,也是我的领路人,也是我的保护伞,他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人们说我是他的跟屁虫。哥哥曾带着我割草、拾稻穗、拾麦穗,还带着我捕鱼捉蟹,捉黄鳝泥鳅……特别使我难忘的是,哥哥曾带着我傍晚时到田间放鳝笼,天蒙蒙亮就去收鳝笼,从鳝笼中总能倒出许多活的黄鳝,特别是晚上下雷阵雨时收获的黄鳝特别多,哥哥还领着我一起钓鱼钓黄鳝,哥哥还教会我如猴子一样敏捷地爬树掏鸟蛋,采摘野果……我眼前浮现着一浪一浪金黄色的波浪,那是夏天的麦苗成熟的风韵,我与哥哥手牵着手在麦田旁用弹弓打鸟,那是保卫麦田驱赶偷父母劳动果实的麻雀,嗖的一声一只麻雀落地,杀一儆百,其他轰的一声全部逃走,我兴奋地捏摆着哥哥的双手庆祝。
冬天下雪天,哥哥带着我在地下置一个有盖的箩筐,筐里面放些食,箩盖一面系在箩筐上,另一面系绳,人在远处拉住绳子把箩盖竖起来,等待鸟儿进去吃食,鸟多后立即放松系在盖上的绳子,盖落下盖住箩筐后捉鸟。十拿九稳。给下雪天增添了无限乐趣及美食。爸爸与哥哥的影子一直跟随着我挥之不去,没有他们的日子我犹如活鱼在油锅中煎,我一天也过不下去。
许兰娟思绪万千,她脱口而出:其实我更想念他们两人,咱们是得回去,可时机还不成熟。
半夜,祥迪明被梦惊醒,他从被窝中坐了出来,惊喜说:妈,我梦见爸爸与哥哥已经回家了,站在山顶上呼唤咱们回去团聚呢。
许兰娟也被惊醒,也坐了出来说:梦不一定是真的。
祥迪明天真烂漫说:妈,可是现实摆在面前,举目而望,已经见不到逃荒人了,灾荒一定已过,爸爸及哥哥也一定已回家了,咱们也应赶回家去,一家人团聚!
许兰娟提醒:我也这么想,可上次咱们一意孤行,闯了大祸,反连累了小姐姐全家人,这一次一定要慎重考虑……
祥迪明天真说:妈,上次是乞讨流浪,这一次你已经有了姨每月给你的工钱,咱们可以乘船乘车回家,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