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而天雷院却在经历着一个不眠之夜。学生宿舍中灯光通明,不时传来学生们痛苦的嘶喊声,走廊里也满是医护者和保安们匆匆的脚步声。
金言在调查室的一张移动式黑板写下了一张调查关系图。
关系图的最中心写着“元清四号”四个字,从它发出的一个箭头,指向右侧写的“范希同”;从它发出的一个箭头,指向左侧写着的“明达蛋糕店”,又向左下角出一个箭头,指向“杨克明”三个字,但是在字右侧打了一个问号。
“明确了毒素是合成毒素元清四号,先撇开下毒者的身份和下毒目的不说,下毒的地点我们可以有三种猜测。”金言说道,“一是雷江市区的明达蛋糕店,二是大巴车,三是天雷院的厨房。我们先用排除法来算。”
他说着,在黑板右侧写上了明达蛋糕店、大巴车、天雷院食堂三个词。
“目前来看,明达蛋糕店嫌疑最大。但由于我们没有到现场去看,也未问讯过店里的人口供,所以只能先放着。”
“大巴车上,今天晚间乘坐大巴车从市区回天雷院的师生们加上司机有四十四人。蛋糕推车被小心的放在过道显眼的位置上。如果有人在这期间对其做手脚,哪怕是再细微的动作,必定逃不过大家的眼睛。”说着,他在“大巴车”三个字上划了一个叉叉。
“而从蛋糕店到大巴车这段路上,由杨克明亲自看管,没有其他人近距离与蛋糕接触。要么杨克明本人就是下毒者,要么这段路上也可排除下毒可能。”
“大巴车大约是九点钟到的天雷院,蛋糕下了车到食堂之中的时间大概是9点04分到05分左右。从下车到锁上食堂门离开,二胖是全程帮忙的,就他和杨克明两人推到了食堂,印象之中也没有其他人靠近或有异常举动。放好之后,二胖觉得心里不安稳,觉得蛋糕气息不对,就与杨克明提出,但未被重视。他们锁好门离开食堂的时间,大概是9点07分至08分左右。所以,在放好自己的东西后,他又来找我。我又和他去找队长。队长和温月姐带我们去找杨克明开门,这个时候,大概是9点20分左右。”
“如果下毒是发生在食堂,那么就是9点07到9点20分,这中间大概13分钟的时间。凶手如果早有计划,暗中一直在观察,在他们离开后马上就开锁进入,注入毒素,其间的时间还是非常充裕的。”
金言说着,拿出了一张名单:“这是食堂员工的名单,包括杨克明和二胖在内,一共有七个人。因为早起轮值早餐的缘故,所以每个人都有食堂的钥匙。所以,在假设下毒地点是食堂的前提下,这七个人都有嫌疑。”
王海苦着脸:“这么说来,我还是有嫌疑。”
“现在的问题是,食堂四周内外的摄像头都没有拍到什么异常情况。食堂外的摄像头没有对准食堂大门,食堂内的摄像头也没有对准蛋糕。毕竟没有人会预料到这种情况而提前调整摄像头角度。没拍到异常不代表没有异常,如果凶手是内部人的话,了解各个摄像头的角度,避开它们并不难。”
金言将这张名单用双面胶贴在了黑板上。然后又取出了一叠纸,“这是另外五名食堂员工刚刚写的保证书,他们信誓旦旦地说,在晚间他们并没有去过食堂,因为晚上大多数学生都外出了,他们做的饭菜较少,洗起碗来也轻松,一会儿就完事了,锁好门离开后,有三个人在屋里斗地主,另外两个一个在休息,另一个在洗衣服。至于互相之间,有没有人可能用几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作案,他们不敢肯定。”
“我分析了一下,还是倾向于与他们无关。因为买蛋糕的事,完全是梁队临时起意,根本没向天雷院提前透露过......要在短时间内把计划做得这么天衣无缝,还是不容易的。”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起起来到明天......”手机铃声向了起来。为了方便查案所需,梁锐破天荒地把手机发还给了他们三人,这才刚刚充好电。
“喂,梁队。”金言按下接听键,来电的是梁锐。
“天雷小队的下属和当地的警法局,已经控制了明达蛋糕店和它的老板。”梁锐说,“这边由我来接管,你们现在马上去发,到市区明达蛋糕店,勘查现场,讯问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