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差点跪下,“不不不不!陈少爷千万不要误会,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哪儿敢,大荔县谁也不敢赶您走。我就是来问一下,单纯的问问,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这是怎么个事儿?陈长安感到不解,于是询问了一番,七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长安这才明白缘由。
大荔县地处偏远,本地官府力量有限,偏偏这有限的官方力量还被陈长安一锅端了。县令身死,其下巡检司被灭了编制,三班衙役被干掉了两班,甚至当地驻军都被陈长安连根拔起。此时朝廷的旨意尚未下达,新来的知县还没到任,大荔县处于权力的绝对真空期,全县最大的是县丞风林山。
县丞手下只有小猫三两只,城里的治安都不好抓,别说跟陈长安较劲了。陈长安大摇大摆从城门回来,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这下可把县丞愁得要死,他哪有胆子来找陈长安的麻烦?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吗?找死啊。可是放着这么一名官府重犯不管,传出去他照样落不了好。
陈长安公然杀官,影响极其恶劣,朝廷肯定不会置之不理,一定会派出专人缉拿他,可是无论朝廷如何决断,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县丞大人得先考虑的问题是他要如何处理目前的尴尬局面?
抓陈长安那是不可能的,大荔县官府力量最强盛的时候也奈何不了陈长安,现在就更不用提了。放着不管也不行,等将来朝廷的人来了,说起县丞对陈长安视而不见,那他屁股底下那张椅子指定是坐不住了,搞不好还会被摘了脑袋。
于是县丞大人苦思良久之后,灵机一动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县丞大人知道我跟陈老爷子有些许交情,跟陈少爷您好歹也算脸熟,所以特地让我来跟陈少爷商量此事。”
“你是说,县丞大人想花钱买个平安?还想请我演一出戏?”
“没错,陈少爷,只要您最近离开大荔县,等新来的县令上任之后再回来,县丞说了,您提什么要求都好谈。当然,如果您愿意配合着演一出戏,县丞大人感激不尽,定然有厚报!”
出事的时候,谁最大责任就是谁的,现在县丞最大,陈长安的事责任在他,等将来新的县令来了,那责任就是新任县令的。陈长安对此表示理解,至于配合着演一出戏,也不是不能商量。
谁跟钱有仇啊?虽然不在乎钱,但这个东西自然多多益善。
“既然如此,你让县丞来,我们当面商议,让他放心,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不会把他怎么着的。”
“这个……”七喜一脸为难,“陈少爷,不如这样,您直接把您的要求说出来,我代为转达。”
“那你回去告诉他,二十万两,少一分都不行,钱到位我就走,不给他添乱。”
“二……二十万两……”
“你只管回去告诉他,同不同意是他的事,嘿嘿,陈某人在大荔县,又不是他一个人坐立不安,伱告诉县丞大人,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是大家的事。”
七喜得了准信儿,回去将这番话说给县丞听,县丞听完立刻就明白了陈长安的意思。
“没错,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当初那帮人悬赏陈长安,他们的赏银还没花出去呢,现在正是用到这笔银子的时候。七喜,你带人去通知本县所有豪绅,尤其当初参与陈家家产争夺的人,让他们来县衙议事,谁敢不到,以通贼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