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梅梅的个人信息上面填的地址,邢恬甜找到了梅梅的家,梅梅的家是在静安花苑34号楼506室。
周五的时候,邢恬甜在晚上又给梅梅的妈妈打了电话,梅梅的妈妈才接了电话,在电话里,她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喝了些酒,听出了她有些醉醺醺的感觉。
“梅梅妈妈,”邢恬甜礼貌地问:“你这周六有空吗?”
梅梅的妈妈先是愣了一下,一开始好像并没有缓过神来,一会缓过神来之后,才问邢恬甜:“你是邢老师?”
“是啊。”邢恬甜礼貌地说。
“哦哦,有什么事情吗?”听到了是老师的声音,梅梅的妈妈语气开始平和了些,只是口气依然带着几分不屑。
邢恬甜就把这周学校安排一次家访活动的事情告诉给梅梅的妈妈,她说把家访活动安排在梅梅身上。她打算对梅梅的家庭进行一次家访。并告诉梅梅的家长要重视梅梅的生活以及健康问题。
梅梅的妈妈在电话里答应了邢恬甜来家访。
为什么会这么重视梅梅的家访呢!因为那一次发现梅梅头上有虱子这件事情,就知道不是小问题,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梅梅的体检的事情。
梅梅的体检结果出来了,发现她的肚子里有蛔虫,其实平时从她的脸上的蛔虫斑就可以看出来了。
还有是她的脸色蜡黄,通过体检得知,她其实是营养不良导致的,她的身形比起其他小朋友来看,也是又瘦又小,这都不符合这个年龄段小朋友的体重,陈风园长看到了梅梅的体检单,也长叹一口气,说,这个小孩真是可怜呢!她开会的时候也让老师们加强对这类小朋友的重视。
从这些问题上来看,邢恬甜不得不做出想要和她家长好好聊天的决定。
梅梅的家是在一个旧的小区里,这个小区很偏离市区,小区的地段不怎么好,听别人说,这块地方在以前的时候是一片乱葬岗,由于很多人忌讳这个,所以房价就自然而然降下来了。
邢恬甜那天去的时候,是星期六,天气正好。在小区里有不少老人在晒着太阳。这个小区基本上都是老年人,年轻人住的比较少一般情况下,都是年轻人为自己的家长买的房子。
这小区里的花圃其实可以种上一些花的,只是这些花圃现在都变成种植葱,蒜之类的东西了。一看就充满了过日子的生活的气息。枝头的桃树结了几个桃子,其实邢恬甜想摘着尝尝味道的,这些晚桃的滋味应该是不错的。只是大家都看着自己,倒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这些老人坐在长凳上,磕着瓜子,聊着天,很是闲适的样子。看到邢恬甜,流露出来的目光是对一个陌生人流露出的那种警惕又好奇的目光。
一般来说,在这边买房子的人比较少,那么什么面容的人他们基本上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邢恬甜这么一个陌生面孔自然会让大家怀着警惕的心思去看待的,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问邢恬甜,她的语气充满着警惕地说:“你好像不是我们小区的吧?你是谁啊?”
“奶奶你好,我是晨曦幼儿园的邢老师,我想问下三十四号楼怎么走,我想找下我们班的白淑梅小朋友。”邢恬甜很有礼貌地跟眼前疑惑的问这个奶奶说。
“白什么梅?”这个奶奶显然有些耳聋。她不禁问了一下。
“白淑梅。”邢恬甜又重复了一下梅梅的大名。
“白淑什么?”这个奶奶又问了一遍。
邢恬甜内心有些崩溃,只得又说了一遍:“白淑梅。”
“白淑……没,没有!”然而这个奶奶却不懂有没有听清,只是摆摆手,说不知道,显然很没有礼貌的样子,而她看邢恬甜的眼神始终都是很警惕的样子,好像把她当做一个坏人。
身旁一个约莫六十岁的老人显然很看不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不禁对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语气强烈地说:“大白天的,难道你怀疑她是坏人吗?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这个约莫六十岁的老人显然和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是家属关系。他这样说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是像对家人的那种责怪。
果然,从两个人的对话中也能了解两人其实是母子关系。
“小姑娘,你别理会我的妈妈!她现在脑子不清楚了!耳朵也不好使,看谁都是坏人,我可以告诉你你想问的那个小朋友的家在哪!我带你去吧!”约莫六十岁的老人不同于那位老奶奶的警惕心,他很热情地带着邢恬甜去了三十四号楼。
在找路的时候,他不禁给邢恬甜讲述了白淑梅小朋友的故事。
说的时候,他也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找的这个小朋友啊!她的命实在不好,你都不知道她的妈妈有多么不负责任啊!在外作风不好,老公和她离婚了,她离婚了之后啊,换了好多男人,而她最近也迷恋上了赌博,一输就打自己的女儿,有时候当着大家的面也打,有一次在这花坛的附近把自己的孩子打了一顿!好像那时候这小孩弄坏了她刚买的护肤品,你说说看,就算是小朋友做错了事情,也不至于这么打吧!把她打得把肚子里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我们也经常劝架啊!那个女人什么脏话都骂,这个小孩只是低着头,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真得是让人觉得很可怜呢,要是是我孙女,我要很难过呢!”那个老人语气忧伤难过地说。
就在这时候,邢恬甜看到了梅梅小朋友从大门口进来了,邢恬甜不知道梅梅小朋友为什么不在屋里待着,如果在外面待着的话该多危险啊。
她的头发剪成了短发,只是她的头发剪得不那么整齐,就像是狗刨的一样的造型,很显然不是专业的理发师剪的,昨天还看到她的头发是长发的,怎么就变成了短的头发了。
她看到了老师,很开心,她不禁轻轻地叫着:“邢老师。”她说话声音一般都很小声。她其实还是比较喜欢邢恬甜的,每天邢恬甜都会给她鼓励,给她温暖,她看到邢恬甜还会主动地叫她。
“梅梅。”邢恬甜靠近了梅梅,并不自禁摸了摸她的头,问她:“你剪头发了?”
“是啊,妈妈帮我剪得,妈妈说我的头发不好看。脏脏的。”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难掩一种失落的心情。其实如果一个妈妈总是言语中伤孩子,那么这个孩子的心灵一定会受到很严重的危害。
“你跑出去干什么了呢?”邢恬甜好奇地问。
梅梅从她的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打火机,邢恬甜没有看错的话,确实是一个打火机,这不用说,一定是她的妈妈让她买的。但是,她的妈妈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这个打火机对于孩子来说有危害。
邢恬甜把她手中的打火机夺了过来,并提醒她要注意安全,而那个老大爷也把邢恬甜想要说的话吐槽了出来,只听那个老大爷叹了口气,说:“也真是的,让孩子买打火机,万一小孩子当游戏玩,不小心烧着了衣服怎么办?你这下知道她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老大爷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吐槽了一番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怜,可怜呢!”也就走了。
邢恬甜带着梅梅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