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看错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可是阿寻还在恍惚中,他缓缓抬手,指尖将要触碰到那额间。
那里是有玫红的花钿才是。
阿辞看着他的举动,蹙眉。
“你作甚?”
阿寻一听声音,赶紧收敛起自己的失态,他浅笑着摇摇头:“无事,无事。”
可能是自己真的看错了。
阿寻问道:“找到了么?”
阿辞点点头,神色立即一正:“找到了,告诉敖易,列阵。”
阿寻蹙眉:“是有邪祟?”
阿辞点点头:“赵扶桑没死,只是蛊虫的回应很微弱,刚刚的灵气已经将那些东西引过来了,最好还是做好打架的准备。”
阿寻应下,点点头,跑了下去。
这时乌瑰再次出来,说道:“不好,咱们好像来到了水妖的地盘上。”
阿辞凝眉,走到船边,看着那水下扬起的浅浅漩涡。
还有那些绕着船体游荡着的黑影。
阿辞二话不说,直接扭头大喊道:“小心!”
话音刚落,船体剧烈摇晃,顿时激起了万丈水花。
阿辞赶紧对九和说道:“护好敖兰珠!”
接着乌瑰站在桅杆旁,他的眉宇间是沉重,好像带着徐徐的害怕和恐惧。
“怎么了?”
阿辞顺着乌瑰的视线看去,在漆黑的天幕之中,风云暗黑卷在一起慢慢逼近他们,甚至在微微的电光之下,阿辞看到了里面好像游荡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的速度很快,上面的青斑鳞片,让她更是瞪大了眼睛。
阿寻过来拉住阿辞,说道:“这里危险,快走。”
这里是水妖的地盘。
他们到赵扶桑遇险的地方了。
乌瑰扭身朝着阿辞飞来,大喊道:“是鲛魔!快走!离开这儿!”
鲛魔?那个被神女君封印了的鲛魔?
怎么会在这儿?
说时迟那时快,阿寻搂紧阿辞正要进去,阿辞抬眸就看见了,鲛魔潜藏在黑云之中的尾巴猛地往下一甩,竟这般狠狠地朝着他们甩来。
阿辞见此,化灵气于手,直接将阿寻推了进去。
而正时,巨大的鲛尾就这样将桅杆甩断,桅杆砸在阿辞面前,直接将船体砸裂开来。
她朝着乌瑰说道:“把他们带走!”
“那你呢!?”
阿辞立即踏风脚踩坏掉的甲板:“我没事儿,先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你不是练了传送阵么?!”
乌瑰拧眉,直接挥手间,金光将阿寻他们围了起来。
鲛魔好像很害怕这个金光,竟是一甩,那尾巴再次砸向阿辞的脊背。
阿寻震惊的双眸看着阿辞落入那黑色漩涡之中。
黑色漩涡将她淹没。
“小辞哥!!!”
金光消失,南桑河上再次恢复了平静,那鲛魔也不见了踪影。
月光再次从云层之中探头出来,平静的河面上,漆黑如墨的水中漂浮着细碎的船体碎片,那巨大的船身就这样缓缓下沉。
河面上再次平静。
一望无际。
阿辞缓缓睁开眼睛,莹白的灵气将她整体保护起来,她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痕,也不再去管,她抬眼望着四周的石崖,那石崖上的有密密麻麻的洞。
她展手,莹白的灵光微微凑近,竟看到了让她瞠目震惊的一幕:
那些洞里面,竟然有一个蜷缩的婴孩。
有的婴孩手脚甚至都还没有成型。
她慢慢后撤,抬眼时,周围如同峡谷深邃,岩壁上还有沙土之中掩埋着白骨。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突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灵气是不是打扰了这些白骨的安歇。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阿辞看着那些洞口处细碎的石块掉落。
那些细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让人毛骨悚然。
阿辞眼神戒备,自己的灵力还能够撑个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猛地,一团雪白浮囊的东西猛地朝着阿辞扑咬过来。
阿辞眼疾手快赶紧闪身。
那东西停驻在地上,扭身,那空洞只剩下血红一片。
一个身上长满了黑色的经脉的婴孩双手双脚触地,如同野兽般,微微扭头,空洞的眼目让人惊骇,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阿辞竟然看到了他嘴角扬起的诡异的笑。
她心中更是一紧。
几乎等不到她反应过来,身后周围的那些怪物也纷纷跑了出来,不明分说地朝着阿辞撕咬过来。
她用灵力化为一把长刀,长刀在她手心一转,接着被她轻巧接过,她闪身劈去,脚步迅速,如同踏影踩雪,身影更是如同浮毛般。
长刀溢出的灵气莹白如同光影,将那些怪物劈碎时,地上淅淅沥沥地铺满了细碎的白骨。
可是打斗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是将四周方圆几里的怪物纷纷吸引过来。
阿辞蹙眉,将阴司令牌一抛起,她踏影,那血色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沉声道:“阴司。”
黑色的身影从地底缓缓冒出,他们身形修长,看到阿辞后,好像察觉到了她的危险,不由分说就直接与那些怪物打斗起来。
这些怪物好像有灵,看到了打不过,便也纷纷逃窜离去。
阿辞身形虚软,手中的长刀化烟消失。
阴司纷纷就这样恭敬地跪在她面前,虔诚恭敬的样子形如傀儡:“这个令牌什么时候放在我身上的?”
要不是刚刚打斗的时候自己从乾坤袋中看见。
阴司回答:“祭司担心您遇到危险,于是就放了进去。”
阿辞松了口气:“他不会直接拿给我么?怎么?担心我奴役他的手下?”
阴司自然地回答着:“自然不是。”
阿辞摆摆手,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问道:“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么?”
阴司回答:“这些是阴烛童子。”
阿辞蹙眉:“那是何物?”
阴司回答:“因为不能投胎,被水妖抓来此,不得离开,修炼百年,水妖以怨气来饲养他们,长此以往,变成了阴烛之子。”
阿辞不解:“不能投胎?为何?”
阴司继续回答:“因为他们,是死胎,被生母打下的胎,甚至有些是用来买卖的孩子。”
阿辞没有说什么,直接问道:“谁做的?”
阴司这时沉默了:“这个,属下不知。”
阿辞强忍着心中想要把这里毁掉的心思。
现在还是尽快找的赵扶桑为好。
阿辞问道:“你们可知赵扶桑的下落?”
阴司这时略显迟疑着。
“说话。”阿辞沉声不悦地开口。
“赵公子被水妖虏去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