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史上最没含金量的比赛？
赵禹哲，对这个小子，林敬言的看法还挺复杂。
这种复杂主要来源于对于赵禹哲的了解。
一个反常的事实是，相比起现在呼啸的职业选手们，甚至再算上呼啸的所有管理层，
论对于赵禹哲这小子的了解程度，都不如林敬言这个已经退役的老登。
因为赵禹哲是林敬言亲手发掘出来的。
从青训营中的小年轻，到成为第八赛季的最佳新秀，这段赵禹哲进步最快，上升最为迅猛的时间，林敬言全程在场。
他知道赵禹哲到底有多少潜力，也知道赵禹哲到底有多少问题。
所以，当那些有关赵禹哲的烂事被一点点爆出来的时候，林敬言一点都不意外。
赵禹哲就应该是这样一个人，有心气，有野心，但不成熟，没城府。
因为野心大，所以会想尽各种方式挑战队内最高的权威。
哪怕当初是林敬言这样一个在呼啸拥有绝对地位的队长统帅，赵禹哲偶尔也会不自觉地想要抢点戏。
因为没城府，所以他压根藏不住自己的情绪，同时很容易相信别人。
所以他在林敬言离队后那么迅速地成为呼啸边缘人物，又被刘皓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家伙骗的找不着北。
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
但再怎么样，赵禹哲也是林敬言从呼啸训练营发掘出来的天才，算林敬言半个嫡系。
与此同时，他的好胜，上进等等特质，林敬言也很欣赏。
呼啸在荣耀时期要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大概就是整支队伍都有些缺乏了一股子一往无前的锐气。
林敬言年龄太大，方锐又主打猥琐压根不喜欢正面交锋，两大核心都这样，那队伍的锐气自然无从谈起。
因而，呼啸在后林敬言时代的转会动作，也都围绕着重塑队伍的锐气和冲劲这一点进行。
只不过，林敬言选择培养赵禹哲，而管理层选择了挖异军突起的唐昊。
在赵禹哲的风评最差的时候，林敬言甚至动了自己将赵禹哲带过来当半个徒弟培养着的想法，
可谁知赵禹哲居然在他作出决定之前，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出路。
而且还是那样一条奇葩的出路。
不得不说有些奇妙。
如今，看着赵禹哲久违地又打过来电话，林敬言也不由得有些期待，这个“逆徒”，到底又打算整哪些样。
他接通了电话，也不说话，等着对方先开口。
好一阵，才听到赵禹哲有些扭扭捏捏的声音：“队长……好久不见啊……”
林敬言一乐。
还知道叫队长，还算有点良心。
林敬言或许是呼啸队中，唯一能够让赵禹哲尊敬一点的选手了。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第八赛季的全明星赛，唐昊在流氓内战中将第一流氓林敬言正面斩于马下。
这场下克上成就了唐昊的同时，也毁了林敬言在众人心中的滤镜。
也正是这样一场比赛让赵禹哲觉得，自家队长老了，不中用了，是时候让他这样的年轻人接棒了。
但是在新的时间线中，王杰希放水被叶修当场抓包，这样一位重量级选手爆出重量级丑闻，当场就闹得全明星赛办不下去了。
于是当天之后的赛程，包括新秀挑战赛在内，全部取消。
对于其他选手和俱乐部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娱乐赛，取消了就取消了。
可唯独对于呼啸来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林敬言没被唐昊车翻，依旧拥有第一流氓的头衔，队内威信也不会下跌。
第八赛季的呼啸军心没有涣散，林敬言自己的状态也没有因为心气问题快速下跌，甚至挤掉了原本301的位置，杀进了季后赛行列。
反倒是唐昊，没了这场经典的下克上，虽然依旧是全明星，但也就是普通全明星的身价。
也正因此，赵禹哲对于自家队长依旧服气，但对于新来的唐昊，则是百般看不顺眼。
也就间接促成了后面那一大堆瞎扯皮的破事。、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呼啸的各种内斗，导致他们成为了永劫无间联赛唯一一支，放弃三排比赛，只专注于唐昊的单排的战队。
让微草这些战队在三排的时候，少了一个相当强力的对手。
当年只是想要硬捧一波高英杰的王杰希恐怕不会想到，自己打个放水赛，引发的蝴蝶效应，在数年后帮他们在场外解决了一个劲敌。
看吧，有的时候，缘，就是那么奇妙。
总而言之，林敬言此时在赵禹哲心中的威望，依旧是那个曾经联盟顶尖的老队长。
基本的尊敬，还是有的。
“禹哲啊，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最近过得挺不错啊？”林敬言乐呵呵地。
虽然他还没满三十岁，但听他说话的口气，说他到知天命之年了，恐怕都有人信。
“您就别埋汰我了，就吃点黑流量。”赵禹哲有些羞耻。
这小子这段时间算是痛并快乐着。
一方面，这么高的热度，这么多的收入，让他还是有些自得。
可一想到自己这些收入是靠着不那么光彩的直播内容得到的，再回想一下自己的职业选手身份，
赵禹哲就就会不由自主地有些破防。
他毕竟是个心气很高的人。
听着赵禹哲的自嘲，林敬言却是有些不同意见：“哪能算黑流量呢？”
“怎么不算？”赵禹哲迷糊了。
原本以为林敬言就算是安慰他，估计也就是说几句诸如“挣钱了不丢人”“成王败寇”之类的话，从结果出发。
可林敬言却是连“吃黑流量”这个过程，都给否定了。
赵禹哲都不敢这么说。
“怎么，不信是吧？”听着对面的沉默，林敬言笑笑，继续说下去：
“黑流量这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
“多少人想要靠着当小丑一炮而红，又有几个能够一直维持流量的？”
“并且，你除了之前犯得一些错误以外，在直播中有任何刻意扮丑的情况吗？”
赵禹哲沉默着。
果然，还得是队长啊。
在整个职业圈都视赵禹哲为洪水猛兽的时候，也就只有林敬言，愿意在这个时候给他一些安慰和认可了。
不知为何，有点小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