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在书房。
不是她这间。
路过时不经意瞥一眼,她发现,自己书房的窗帘,居然也是粉的。
该怎么说。
明叔是个实诚人。
绕过装饰架,门没关,梁微宁直接进入。
走到男人身侧,看他在写毛笔字。
宣纸上落墨‘餍’。
笔锋遒劲,却又透着独属陈先生的闲庭漫意。
恕她眼拙,下意识凑近仔细瞧瞧这字念什么,视线里,男人手中硬毫无征兆坠落桌面。
笔尖迅速在宣纸上晕开浓墨,梁微宁愣了下,那只手握住她脖颈与下颌交界处,微微施力迫使她仰起头,占有十足的吻重重压下来。
空气静止,心跳成倍加速。
两具躯体足有三拳距离,姿态不算暧昧,但那股侵袭感,却铺天盖地刺激着她的口鼻呼吸。
在一起至今,陈先生绅士耐心触底。
位高权重的男人,怎能让他青灯伴佛。
几近窒息时,陈敬渊松开她。灼烫干燥的指腹擦过她唇角,暗嗓压抑情欲,“到哪一步,自己选。”
女孩被吻得眸底氤湿。
眼神迷雾看他,似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憨憨地,可怜,又动人。
静静对视一阵,梁微宁有点腿软。抬起手臂,解他浴袍带子,笨拙打着颤,没什么出息。
磕磕绊绊半晌,头顶落下轻笑,很短,伴着性感嘶哑。
陈敬渊用手拽住她胳膊,把人捞起。
站不稳,那只大手牢牢扶在她腰侧。
女孩面颊红透,带着些许赧然。
这次的吻温柔绵长,男人掌心托住她后颈,心无旁骛。
为什么停下。
只是怕控制不住,伤着她。
她青涩无经验,弄伤,他会自责。来日方长,再等等。
一切结束。
抱她去浴室前,陈先生取来湿巾,先帮她细致将手擦净。
女孩坐在书桌上,有气无力垂着眸,看他动作优雅缓慢,像在对待艺术品。
上次为救闺蜜,在车里说什么来着。
梁微宁吸了吸酸胀的鼻子,后怕。
还好没剁掉。
洗第三次。
陈先生的浴室灰白色调冷清,与她那间形成鲜明对比。
不由得,又想到刚才画面.
很怀疑,自己今晚是不是有些魔怔。
思绪游走间,外面响起两下敲门声,陈敬渊音色低沉:“别洗太久,会缺氧。”
难怪,头晕乎乎的。
有开换气的吧?
梁微宁没多想,拿起旁边的浴巾拭干身上水珠,穿好睡衣,走出浴室。
几近凌晨,该早点睡。
去分公司的第一天,秘书迟到,不像话。
可惜当晚,愿望落空。
六百多平的大平层,没能寻得一处可安稳落觉。
寂静的夜里,他慢条斯理,看她崩溃哽咽,从容淡定地跟她讨论,他的教育观,以及今后他的孩子,该如何教。
陈先生,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