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把伞,能护她多久。
静默间,陈敬渊又问:“做家教的事,考虑的如何。”
家教。
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沉默一阵,她说,试试吧。
这句话,女孩声音明显弱下几分。
看她似乎不太情愿的样子,陈敬渊轻抬唇角:“不想,就不必勉强。”
梁微宁摇头:“不勉强,多一份收入,尽快攒够钱也好。”
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
“梁秘书想尽快攒够钱,然后,早日另谋高就。”
男人语气毫无情绪起伏,但足以令听者惶恐。
她心里一凛,想到上次在办公室自己信誓旦旦的职业规划,连忙解释:“不是的,陈先生想多了。”
陈敬渊落目定定对上女孩澄澈认真的眸子,喉咙碾过慢条斯理的漫意,“有没有可能,是我想少了。”
“.”
徐昼处理完费用上楼,站于门外暂候几秒,听到里面有隐约谈话声,他才敲门进去。
向男人汇报,薄扶林打来电话,说小少爷不肯睡,等着陈先生回去抽查功课。
气氛恢复正常。
梁微宁拿着药站起来,“我可以自己打车,陈先生早些回家陪孩子吧。”
借口无懈可击。
陈敬渊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出门。
临走时,徐昼替她安排好司机,后者本想拒绝,他截断说:“陈先生对小少爷的课业抽查极为重视,原计划九点之前就该归家,但还是亲自送你来医院。听话,别拂了他的好意。”
梁微宁闻言越发不是滋味。
总感觉,自己今晚分走了josie的父爱。
司机将她送回出租屋,已是夜间十点。
一进门,顾允真连忙检查她脸上的伤势,闻到药味时动作一顿,表情暗含揶揄,“你老板挺体贴。”
瞒不过闺蜜那双眼睛。
梁微宁淡定点头,“嗯,是个好老板。”
“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不可能!”
看她斩钉截铁否认的样子,顾允真笑了笑,没多问。
-
暮色沉沉,加长普尔曼行驶在回薄扶林的路上。
几分钟前,徐昼接到铜锣湾警署电话,是关于桥底辣蟹餐馆内持械聚众斗殴案件的初步调查结果。
他微微侧头,跟后座男人汇报情况。
“从桥梁正上方调取到餐馆七点左右的监控视频,两帮*势力因争夺生意地盘产生冲突,梁秘书和她朋友应当只是意外,可能因手机里存有照片,所以被无辜卷入。”
不过说起来,也正是由于外界因素的介入,才彻底激发那帮毒瘤按捺不住地浮出水面,给了警方有力的时机和证据进行抓捕。
误打误撞,梁秘书的照片起到导火索作用。
但毕竟场面危险,若非餐馆老板见势不对偷偷报警,难以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梁秘书脸上的伤是在混乱中导致,桥梁摄像头过于老旧,画质不太清晰,要确定当时具体的情况,需要请警署协助调查。”
说到这里,徐昼顿住,带着请示的目光投向后视镜,等待自家先生下一步吩咐。
车内安静。
陈敬渊缓缓阖上眼,低嗓冷寒:“找到那个人。”
仅有五字。
却让徐昼心里一震。
先生上次出现这样的神态语气,还是三年前,josie受伤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