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渊唇角微抬,既然上次她已见识过中港公关部的能力,那么自该安安稳稳让他抱着上车。
今晚没管住自己,梁微宁很后悔。
她在想,趁着酒意贪恋这短短几分钟,是不是以后回顾职业生涯,就不会显得那般寡淡而无味。
没办法再否认,梁秘书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涩姑娘,她可以在工作中出类拔萃,也能够在男人怀抱里动心失神。
很虚伪,但这就是人性。
后座温度适宜,陈敬渊替她撤去西服外套,吩咐司机车速慢行。
莹白氛围灯洒下,投映出女孩微垂的睫毛浓密卷翘,低低盘起的头发简约干净,使得她身上多了一份女性的成熟柔美。
梁微宁面颊发烫,随着车子启动行驶,整个人也逐渐有些昏昏欲睡。
柏图斯后劲真的很大。
主办方没安好心,是不是打算把富豪们都灌醉,出手会更阔绰。
难得她还有功夫吐槽别人。
陈敬渊静静观察片刻,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以为她在甲板上吹冷风又感冒。
女孩摇摇头说:“是礼服束带太紧,压得胸口发闷。”
礼服太紧。
陈敬渊分辨她这句话里有几分真实,亦或几分醉意。
沉默两秒,他问:“既然太紧,为什么不学会放松。”
有歧义。
究竟是放松衣服,还是放松身心。
梁微宁没去考究,只闷声低语:“第一次穿礼服,没有经验,担心会掉下来。”
男人的凝视过于深沉。
她能明显感受到,陈敬渊的眼神清明冷静,唯有气息缓缓压低,口吻笃定地告诉她,“除非你愿意,否则没人能强迫它掉下来。”
梁微宁轻轻抬眸,看他:“陈先生也不行么。”
女孩语气极为认真。
所以,这就是她对他产生惧怕的源头。
两人身份的悬殊,秘书岗位特性的敏感度,各方面不容忽视的客观因素,成为困住她心房的牢笼。
“包括我。”陈敬渊低声柔和,眸底渗出淡淡的晦沉,安抚她,“你的上司是人,不是禽兽。”
女孩赞同地点点头。
好像是这个理。
过几秒,她又问:“我能永远相信陈先生吗。”
酒壮怂人胆。
她今晚铁了心要刨根到底。
陈敬渊纵着她,没显露不悦,反而低笑:“相不相信由你自己决定,现在我问你,是送你回家,还是去酒店。”
回家。
想到这里,梁微宁瘪嘴委屈:“怎么办,又忘记带钥匙,真真肯定会生气的。”
“……”
陈敬渊无言移开视线,吩咐司机:“去酒店。”
陈先生请记住你的话,是人不是禽兽。
后来,不做人的第n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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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晚上八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