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长裙柔美清甜,是个样貌出众的姑娘。
孟行之合起手里的书,对她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此时,包厢后方休息室的门打开,陈敬渊接完电话出来。
男人今日穿藏蓝色三件套,走出休息室时,已脱下西服随手递给侍应生,只留衬衫和马甲贴合上身,于银白灯光里,精贵面料撑得肩廓线条虬结紧实。
陈敬渊长腿迈向观赛台,温沉目光在女孩身上停驻两秒,后者十分上道地叫一声“陈先生”,嗓音柔软却有力,情绪稍显复杂。
就仿佛,明明挺开心,却被什么人或事,中途扫了兴。
今天不谈公事,当时让徐昼叫她进来,确实未想太多。
倒是此刻,见她静静站在包厢中央,陈敬渊心里才闪过一丝念头,刚才在做那个决定之前,是否应该先征求她的意愿。
空气保持了片刻安静。
梁微宁跟着陈敬渊来到观赛台靠左的沙发区。
她以为对方有什么事要交代,可男人只是微抬下巴,示意她入座看比赛。
周时叙见状短促地笑了声,打趣道:“要说我们几个,就老陈最懂体恤下属,梁秘书觉得在不在理?”
话题又扯到她头上。
梁微宁回以浅笑,“在理。”
换作一般女孩,早该脸红。
但往往这种时候,越是脸红,那周家太子爷就越要逗弄她。
周时叙没见过这么‘逆来顺受’的秘书。
绵软外壳下深藏犟骨,浅浅刺一下,不痛不痒。
就是不知,这骨头倘若硬起来,能有多硬。
谈笑间,下方第一轮赛事已接近尾声,3号马以领先第二名0.8秒的成绩夺得头筹,观众席欢呼沸腾。
半小时后,即将进行第二场。
侍应生拿着平板过来,随时待命。
沙发上,梁微宁没怎么思考,很平静地选定一个号码,陈敬渊轻点着烟灰问她,“为什么是它。”
女孩说:“凭直觉。”
陈敬渊听完未予置否,眼底带着丝难以察觉的纵容,“那就试试你的直觉。”
意料之中,接下来的赛事较之上一场更为激烈,重要的是,梁微宁赌对了。
其实小老百姓看赛马,只图个热闹和高兴,再大的赔率,以十元作为基数,也远不够在场诸位资本家身价的零头。
小姑娘运气不错。
至少,除去陈敬渊以外的另外两位,都这样认为。
直到第三场、第四场结束。
一切尘埃落地。
包厢里坐得太久,梁微宁借口上洗手间,起身去外面透透气。
深色实木门一开一合,周时叙慢悠悠收回视线,落向面前茶桌上的平板,上面是女孩所有的下/注号码,四场依次为:3-7-9-12。
她买的是独赢,而且全中。
“老陈。”周时叙伸手倒扣平板,直起身缓缓靠向沙发椅背,“你这个小秘书,脑子里有点东西。”
相比之下,某个做老板的就淡定许多。
陈敬渊慢条斯理摁灭烟蒂,目光掠过好友,口吻平静地提醒,“别打她主意。”
有人看吗,举个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