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言的瞳孔微微一缩。
糟了,他都忘了。
自己现在虽然仍身处副本之中,但是,和以前不同的是,在现在的【昌盛大厦】内,梦魔对副本内部的掌控力已经大不如前,再加上他的身上还有着巫烛所给与的"烙印",对方能够听到,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什么难事。
漆黑冰冷的小蛇钻入领口,顺着袖口滑入,绕过肩膀。
紧贴着青年温热光滑的皮肤,沿着锁骨下凹的弧度,缓缓地游曳着。
青年胸口的起伏似乎微微加快。
温简言垂下眼,但声音却仍是平静而满不在乎的∶"客套话而已。"
"客套?"
男人低沉的,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紧贴着耳边响起。
耳尖上传来一点冰冷的触感,像是唇面若有若无的触碰,又好像是软韧的蛇鳞沿着耳边游过。温简言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他克制住自己本能的反应,不着痕迹的向着身后瞟了一眼。
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不远处,是紧闭看的玻璃门,门内漆黑一片,在灰蒙蒙的微光下犹如镜面一般,清晰地倒映出青年身着嫁衣的身景。
他的周边被一片暗影围绕,像是某种人类无法理解的恐怖存在,正肆无忌惮地将他占为己有,拢入自己的无形羽翼之下。
温简言快速地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当然。"
"我不喜欢你的客套话。"
对方的嗓音仍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起伏,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所说的内容有什么奇怪的,只是理所当然地表现出自己的不满而已。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冰冷令的触感从唇面游过。
在灰蒙蒙的昏暗光线下,青年的嘴唇呈现出不正常的殷红,像是饮饱了鲜血的果实,唇面丰满而柔软,在某种无形的力量下微微凹陷,似乎正在被什么看不到的存在缓缓按压了下去。
"而且还差一点对你做了人工呼吸。"
温简言∶"。"
他真没想到,那还没有来得及发生的人工呼吸,居然能让巫烛耿耿于怀到现在。
虽然对于巫烛这种存在而言,观念中或许并没有"吃醋"这一概念存在,但是不得不说,他现在的表现……
几乎与吃醋无异。
"或许我该吃掉他。
"巫烛说.
……或许吃掉这里所有的人类。"
巫烛的声音之中带着一点若有所思的意味,似乎正在认真思考这一可能性。
在他的观念里,温简言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任何人类的触碰与觊觎,都是对自己的冒犯。
他不会对温简言做什么至少暂时不会。
但是对于其他人类,他就不会那么仁慈了。
只要将他们的灵魂和躯体全部吞噬消化,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一部分,那么,这些冒犯也就会属于"自己"。
而自己触碰自己的所有物,是可以被允许的。
温简言∶"……"
好吧,邪神吃醋要远比人类吃醋要危险多了。
在宽大的喜服之下,青年的上半身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完全的缠绕起来,漆黑的触手绕过白皙的肢体,像是沿着肌理纹路生长的枝蔓,又像是巨蟒缓慢地将猎物绞杀。
"你吃掉他们做什么?"
温简言忽然笑了下,他的声音仍是平静的,满不在乎的,但笑声中却夹杂了一点细微的吸气声∶
"我以为我才是你的猎物。"
缠绕停顿了一瞬,然后又在下一秒骤然收紧。
冰冷的黑色触手深深陷入软热的皮肤之中,在大腿的丰满内侧勒出一点软肉,不见天日的细腻肤质上被磨出了浅浅的红痕。
"当然。"
巫烛沙哑的声音紧贴着温简言的耳边响起。
青年的嗓音中带着三分漫不经心,以及一点调笑般的蛊惑∶
"那么,那你只吃我不就够了吗?"
""
耳后的吐息似乎紊乱了一瞬。
“当然。”
对方的嗓音紧绷,像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
温简言勾了下唇。
瞧,多简单。
三言两语就足够了,不是吗?
下一秒,他的瞳孔陡然—缩。
"唔!"
一股裹着气音的闷哼从喉咙中溢出,又被硬生生地咬回了牙齿间,吞到了舌根下。
温简言的腰一软,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向下坠去,幸亏及时扶住了一旁的玻璃门,才堪堪稳住身形。
一旁的苏成听到了动静,惊讶地扭头看了过来∶
"怎么了?"
灰蒙蒙的昌盛大厦内,除了正中央的天井还算得上通透之外,四面的商铺附近则显得十分昏暗,虽然只隔着不远的距离,但能见度却很低。
温简言一手扶着玻璃门,松松垮垮的红色袖口自然垂落下来,露出了小半截结实匀称的小臂,修长的手掌紧紧地按在玻璃之上,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着白,似乎要很努力才能保证自己的脊背挺直。
"没,没什么。"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过多的情绪波动,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成就是觉察出了一点微妙的异样。
"你还好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有些紧张了起来,急忙上前一步,想要走到对方身边查看一下情况。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