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在她回忆中那么好的人偏偏却是个玩弄感情的骗子,她现在想起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自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该再对他抱有期望了。
云游客陆郅铭与大将军陆郅铭本就不是一个人。
她就当作当初那个陪她同甘苦共患难的陆郅铭,已经死在了容陵的那场大雪里了吧……
一卷手巾突然突然出现在了程惜然的面前,她回头看去,左羽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手中正拿着那卷手巾看着自己。
见她回望着自己却不说话,左羽纶也没做声,将手巾递到她的手中便陪着她一起抬头望雪了。
他这个师妹啊,不但喜欢逞强,还喜欢什么事都憋在自己的心里,就像个闷油瓶一样。
纪辛何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轻微的异常,但左羽纶已经先一步给予了她无声的关怀,他便也默默的看着,免得再问起又去揭她心底的伤疤。
见时候不早了,纪辛何便起身与三人告别打道回府了,左羽纶和许安恒起身送他顺道关门。
临走之际他又回头望向程惜然,叮嘱了她几句,让她注意休息莫要劳累多穿些衣服免得受凉。
见她一一应下身边又有左羽纶齐苓若她们,纪辛何这才放心的回了府衙。
大雪到第二日清晨这才停,天气严寒人人都想窝在被窝里躲懒,可商户们为了生计还是得早早的开铺营业。
左羽纶和许安恒早早的便上山采药去了。如今铺子里只剩程惜然齐苓若二人守着。
镇西的武大爷今日依例在云清山脚下捡柴,如今已经快晌午了,刚想着将这捆柴捡满便回家做饭。
可他低头拾柴,拾着拾着眼前雪地里竟出现了一抹红色,他顺着那红色望去见这一路竟都是,低头仔细一看,竟然是血迹!
武大爷有些许的慌张,犹豫着往前走了几步在周围转了一圈,却奇怪的发现,此地只见血不见人。
想来,应该只是什么动物被出来觅食的猛兽给吃了吧。
武大爷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回头担起收拾好的柴火,便匆匆回了家。
齐苓若早早的便去买了菜,算好时辰开始做饭,如今她饭菜都已做好有一阵了,可左师兄和安恒师兄到现在还没回来,倒是让她有些奇怪。
程惜然也觉得有些反常,时不时便抬头望望门口,看看二人回来没有。
此时已经未时了,还不见二人回来,程惜然起身刚想出门到山脚下去看看,就在此时有人闯进了杏源堂。
定睛一看,是左羽纶与许安恒二人,安恒身上还背着两个药篓,而左师兄背上背着一个浑身是伤垂着头已不省人事的男子。
见有伤患程惜然忙迎了上去,齐苓若也赶忙从厨房赶到了药房这边来,几人将那名男子放到诊间的床上便开始分工。
齐苓若去打热水盐水和酒,许安恒去找剪刀棉花绷带以及各种创伤药,左羽纶迅速将自己身上多余累赘的东西都丢掉后便挽起袖子开始救人。
程惜然将竹镊各种刀缝合针线找了出来,左羽纶此时正在将那男子的衣衫剪开,她一边检查着瞳孔甲床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