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传福提着刀快速下坡,钟守一背起灵儿利落跟随。
穿过官道,见二驴子和他六个兄弟已经把老县令和他夫人捆了起来,三具官兵尸首令人作呕,钟守一将灵儿的眼睛赶紧蒙上。
杨传福不理会正在翻搜车厢的几人,挑了四匹马中最高大的一匹,教钟守一和灵儿快速上马。
二驴子见状赶紧抹干净脸上的血水,抬手喊叫:六爷,别急着走啊,分些好东西,这里有马车,驾辕修理好再赶路不迟。
三具官兵尸体,三把佩刀,杨传福先是捡起自己刚才借给二驴子的匕首,后又拿了其中一把翻身上马,你们几人冒着风险得来的东西,老子不会争,这把刀,便算老子刚才出计策的报酬。
而后驾马顺着官道疾驰而去。
留在原地的二驴子往嘴里填了一块糖饼,这都是县令车厢里的食物,他吃着吃着忽然觉得不对劲,一阵冷风吹来,身子打了个激灵,别抢了,拿着食物和银子上马!
那几个毛头小子正争的欢实,二驴子双手和脚齐出,一个个踢打一顿,老子让你们别争了,拿着东西快上马!
小兄弟们这才安分下来,一人拿了一些吃食,将车厢内能穿的衣物都套在身上,连县令和他夫人的衣服都没放过。
二驴子学了杨传福,将三名官兵剩下的两把佩刀背在身上,看了看剩余的三匹马,随意挑选了一匹,独自一个人骑在上面。
乞丐哪有肥硕之躯,剩下的两匹马被那六个毛头小子瓜分,七个人驾着三匹马跑动开,由于他们不会驾驭,摔了好几次跤,才堪堪掌握一点技巧。
至于留在原地的老县令夫妇,恐怕即便一晚上冻不死,也要喂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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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乌黑,一头通体碧蓝的鲸兽漂游穿荡,下方山川犹如蚯蚓扭曲,脉络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站在碧游鲸背上的钟紫言三人回望晋地,陶寒亭感慨道:总算过来了,没想到素来和平的晋地,竟已是四处乱相,难有安宁。
钟紫言负手观望下空,颔首道:两月路程,比咱们当年去槐山快了不少。
吼~
一声兽啸,陶寒亭的那头凌岩豹脱离鲸背,兽躯蓝紫云纹光华闪耀,脚下便生出白色云朵。
即已到达梁国,掌门早些去寻血亲,按照计划,我先去福州一趟,咱们半月后辛城相见。
陶寒亭坐在凌岩豹背上拱手作别,钟紫言颔首微笑摆手,就知道你急切,凡事欲速不达,举兵重夺清灵山非朝夕之间可成,隐匿好身份慢慢查罢。
我省的。陶寒亭应承后,驾着着凌岩豹向北方飞去。
留在原地的钟紫言思索良久,拿出两块血红色灵石,指尖两滴精血滴入其中,只见血石金红光彩闪烁,丝丝血气延伸至一南一北。
他身后的憨厚男子睁开眼珠,眸子里神采奕奕,激灵的很,掌门,这是?
这便是【青玄血石】,追寻同族血脉亲属()
之用,当年我钟家满门伏诛,只余表亲一弟一妹离散别处,七十年过去了,也不知他们是否尚在人世。
钟紫言递给憨厚男子其中一颗,此地格局先前你已经知晓,除梁国地域外,还有成片的山川湖泊,修真势利也不少,我二人分开搜寻,后我在辛城等你!
掌门放心,我这便去。
憨厚男子背上葫芦瞬间飞出,一化十丈,他身影一闪,已经端坐在葫芦上。
钟紫言板着脸道:自在儿,凡事谨慎行之。
知晓啦,掌门放心。常自在顺着手中血石指引的方向飞去东面。
钟紫言面色沧桑,心头忽有些伤感怀旧年前自己不过一个十八九的青年,由陶师伯拖家带口拉着一齐踏上去槐山的路程。
光阴流逝,鬓角如霜,眨眼间,再归来故地,已度了凡人一生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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