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玉狞子笑脸凝目,聂清有种错觉是,这人似乎在盯着猎物一般,如果这种感觉没错的话,那猎物岂不是自己?
心中虽有不安,但十多年自立根生,早已练就了一颗坚毅稳固的心魄,只一个眼神、一个凝视、一种感觉,还压不垮自己。
很快,玉狞子笑道:哈哈哈~,聂老弟谦虚了,你报讯金丹密藏之事,事成后对于咱们牛魔谷是天大的好事,拓跋师叔收你为徒自是理所当然,我提前祝贺又有什么关系嘛。
散修中的师徒、师叔师伯关系,有些亲近,有些全是面子工程,只要能过得去,怎么称呼都可以,实际上玉狰子和拓跋南天没有半分师兄弟之情,完全是下面的人称呼多了以后他们自己也任由发展后的结果。
说到这种地步,聂清没什么好话能接下去了,因为玉狞子嘴上说没什么事,实际上定然在酝酿,聂清平静笑了笑,就看着玉狞子等会儿要说什么。
果然,三两句话以后,玉狞子问道:听说聂老弟多年前与赤龙门掌门打过交道?那时那位钟掌门还未曾筑基,你们交情匪浅,可有此事?
聂清刹时明悟,原来是要问这事。
谷内谁不知道谷主和赤龙门掌门明年约了生死斗擂,虽说那位钟掌门刚入筑基没多少年,但前些日子听闻赤龙门金丹老祖归来,好多人其实不看好谷主去斗擂。
能成为修士的大多不是傻子,与金丹势力作对,即便是赤龙门小家小户,人家老祖一人可顶牛魔谷半数修士,怎么讨好处?
讨不到好处。
甚至有些人其实希望明年斗擂自家谷主输掉,死一个谷主,整个牛魔谷便和赤龙门没什么仇怨了,可万一钟掌门死了,那家老祖来牛魔谷算账,等闲小鱼虾还不是只有陪葬的份儿。
很少有人不怕死,牛魔谷不是什么严密组织宗派,混在一起完全是为了抱团取暖,涉及生死,那就得另外计算得失了,故而谷内的修士论起一年后的比斗时,表情都很微妙。
若不是拓跋南天极力支持玉狰子,说不准已经有好些筑基首领直接离开牛魔谷了。
聂清目光明灭不定,良久回应道:确实是有三面之缘,交情倒是谈不上,钟前辈那等人物岂是我聂清可以高攀的。
既是如此,实不相瞒,我想拜托聂师弟一件事!玉狞子将暗蓝色的衣袖抬了抬。
聂清心底暗自冷笑,‘这便藏不住了罢,托我做事可没那么简单。’嘴上正色说道:
道兄尽管说来,若是小弟能做到的事,自当考量尽力。
玉狞子愉悦笑道:聂老弟不愧学了拓跋师叔的豪爽性格,为兄()
这便说了
口中一句句谋划之事说了出来,聂清安静听着,起初还能接受,到了后面,眉头逐渐凝皱,待玉狞子将计划完整说罢,聂清面上虽无多少抗拒,心底里却惊惧此人的歹毒计谋。
玉狞子见聂清迟迟不说话,问了一句:如何?聂师弟只管照着为兄的法子做,事成之后自有天大的好处。
此时的聂清不再闪躲玉狞子那双蛇目,而是凝视正对,道兄莫不是在开玩笑?此事别说小弟,既是筑基前辈去引诱钟掌门,怕也没多少胜算。小弟先前说过,我与那位只是偶然遇见过几次,他怎可能听信我的话?
玉狞子忽而冷脸问话:聂师弟这是不愿意干了?
聂清摇头,非是不愿,而是此乃十死无生之局,道兄难道是要逼我去送死不成?
这就相当于是在严厉拒绝,搁在以往,聂清是不敢拒绝的,但现在聂清没什么可怕的。原因无他,此事不可能是上层一起商议好让他来做,既然不是上层一起的决定,那最多只可能是谷主的谋划。
自己马上就要是拓跋师父的徒弟,其人最讨厌这种下三滥的阴招,自己拒绝玉狞子,顶多得罪谷主一系,他们这一系原本便和自己这一系不和,将来的矛盾怕是更激烈,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帮他们。
看着玉狞子的表情,这一刻,聂清反倒不再害怕他了,对啊,我怕他干什么,修为没差太远,本来也没什么瓜葛,日后说不准是仇人,门外那王蓐更是必要杀去的人。
小弟虽是牛魔谷的人,但若想我去送死,道兄怕是找错了人,此事若是拓跋前辈教我去做,我自会去,否则聂清起身向门外走去,既然注定不是朋友,早早表明也好。
聂清,你可是想清楚了?玉狞子冷声问道。
聂清背身讥笑,自然!
不仅想的很清楚,聂清在这一刻突的又冒出一个想法,赤龙门可是有金丹老祖啊,那这玉狞子的计划是不是可以
聂清嘴角露出神秘笑容,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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