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
华寒春亲眼目睹胡惟庸人头落地,急怒攻心加上伤势爆发,一口逆血喷了出来。
毛骧抓住机会反手就是一指,点中他膻中大穴,封了他的穴道,废了他的功力。
“我杀了你!”
壮汉看了看地上的人头,再看看怀里的尸体,眼珠子立马红了,像一头疯兽般杀向赵无眠。
蒋寰刚要出手,云奇随手一挥,轻飘飘的掌力打在壮汉胸前。
下一瞬,壮汉整个人轰然爆炸,血肉横飞,四分五裂!
“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云奇看向毛骧:“毛大人,该收网了。”
“是。”
毛骧当即点头,一挥手,所有回过神来的锦衣卫杀向剩余的黑衣人。
屠杀开始。
蒋寰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近,看向晕过去的赵无眠:“云公公,他这是……”
云奇切脉片刻,了然于心,说道:“他的经脉体质数倍于常人,本是好事,只是,亢龙有悔,盈不可久,这也是先天缺陷。无妨,反噬而已,并无大碍。”
宫中就有洗经伐髓的法门,但如果洗了,或许能治好这病灶,却也不会再拥有这么好的先天资质。
“原来如此。”
蒋寰看着地上的人头,赞叹道:“怪不得他只是第一境,却能最快醒来,还拿下如此战果。老赵不老实啊,家里藏着这么一个宝贝,居然一声不吭!早知如此,我就不让他过来了,现在情况有点不妙……”
赵无眠亲手斩杀胡惟庸。
虽然是代为行刑,但在胡党看来,他就是杀死胡惟庸的罪魁祸首!
不敢报复圣上,还不敢报复这么个小人物吗?
这次若没有赵无眠关键时刻干扰,他和毛骧都不会有好结果,心中感谢,牵动善念,这才多说了两句,有点替他担心。
云奇不以为意,淡淡道:“他表现上佳,已入圣上青眼,自然会帮他想办法。放心吧,杀锦衣卫者,罪同谋反,当诛三族,那些人也不敢明着来。”
“公公说的是。”
蒋寰道:“这次赵无眠不顾修为悬殊,迎难而上,奋勇杀敌,堪称忠勇。在下以为,这个"试"字可以去了,待我写完文书,禀明都督,还请公公代为转呈圣上。”
“职所当为,这是自然。”
云奇挥手,一个小太监快步跑了过来背起赵无眠:“圣上回宫前有密令,命我代传一部功法,以示嘉奖。人我就先带走了。”
蒋寰抱拳行礼:“公公慢走。”
云奇负手走远。
另一边,锦衣卫也杀完了,犯人、黑衣人倒了一地。
毛骧手持血剑凛然而立,整个刑场遍地死尸,血气冲天。
……
赵无眠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夕阳霞光顺着窗户照入室内,颇有几分宁静安祥之感。
他起身坐起,发现是个陌生的居所,正月天寒时候,四周竟置有盆栽绿植,内外温暖如春。
“醒了?”
云奇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亢龙之躯,以后要多加注意,先把这碗养脉的药喝了吧。”
赵无眠接过:“多谢,敢问阁下……”
云奇道:“咱家姓云名奇,不过圣上身边一个奴婢而已。”
赵无眠恍然:“原来是大内云公公,听家父提起过。多谢公公施以援手。”
云奇摆手:“要谢就谢圣上吧。你资质惊人,悟性极高,想必出刀之时已经清楚之后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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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眠笑了:“无非是胡党之人恨我入骨,淮西勋贵看我不顺眼。大树都倒了,剩下的猢狲都是秋后的蚂蚱,仰赖圣上天威,没什么好怕的。”
“哦?”
云奇意外挑眉,笑道:“看不出来啊,赵百户年纪轻轻,天资过人,却也是油嘴滑舌之辈,不过,这话说得好,我会如实回禀。你放心,圣上对有功之人从不吝啬褒奖。”
那是。
奖的时候大手笔,杀的时候也不含糊。
赵无眠听听就得。
在历史上,连毛骧这个史书上留有名姓的镇抚司第一任指挥使,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帮老朱诛杀勋贵的头号鹰犬,最后都被他扔进诏狱,为平息众怒而死。
更何况别的锦衣卫了。
在这个世界,皇权武力归于一身,或许能少些妥协,但也未必能幸免。
有的事能做,有的事得悠着点。
在老朱手底下做事,一味蛮干是没用的,不长点脑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他当脏手套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