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错,差此生,早已是覆水难收。
何人不想提刀是行走天下的江湖客,醉后卧的是那美人膝。
红烛罗帐,从此成了秦夜泊解不开的心结,闭口不提的过去,才是他的梦魇。
置身其中,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他与沐清歌之间的感情,早已经万劫不复。
七年前,恍如隔世。
“夜泊哥哥?”少女声音煞是好听,“爹爹说,你之前就向沐家提亲了?”
“嗯,是啊。”秦夜泊低头应了声,不知如何面对这少女。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清歌,不管出什么事情,相信我会处理的。”
这件事,是一位长老告诉他的,就连他都不知道!告诉他的不仅仅是这一件事,还有下一步的计划。
血洗沐家,否则他派人除掉赵绾珺,再除掉沐家。
提亲是个幌子,而成亲是真,也是假。
那倒不如直接由他来做,保了赵绾珺,也能够保下沐家。
至于秦夜泊他自己,不过一条命罢了,换这些人的命,倒是也值得。
沐清歌笑了一声,过去拉住秦夜泊的袖子:“何时不曾信你?”倚在秦夜泊肩头,“爹爹应该会很开心吧?”
“应该吧。”明明料峭春寒已过,可秦夜泊却感到森然寒意,之后该如何再见沐清歌?
礼节繁杂,秦夜泊却是在一旁擦了擦短刀,保下沐家,今夜事成,那他挫骨扬灰,若不成,他不敢想。
“吉时已到。”
置若罔闻,直到陈长老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秦夜泊回了回神。
白首成约,秦夜泊已不敢去想。
入夜,秦夜泊推开沐府大门,径自走向后院,有人在等他。
方才,清歌拜堂后,秦夜泊便返回了沐府。
后院中,一道人影伫立已久,此人正是沐酌,也是沐清歌的父亲。
秦夜泊满身杀气,脸上不知溅了谁的血,匆匆抹了一把。早已换下了那婚服,手持一把短刀,借着月光方才看清刀刃已经成了暗红色。
“沐……沐前辈。”秦夜泊扔掉短刀,跪拜在木酌面前,“贼人以母亲性命要挟,换沐家人的命,秦夜泊虽是杀手,却也不能恩将仇报。”说罢额头已经磕在地面上,一声岳父始终没有叫出口。
“我带来的人,都已经被我解决了,前辈快与清歌离开此地。”
沐酌摇摇头,方才早已听到了打杀声,怎会不知他嫁女一事早已被安排好,从秦夜泊提亲之时,他便察觉到了,“借刀杀人罢了……这便是命。”
“前辈只管离开,其余的事情晚辈会处理。”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说罢便又是一叩。
“你知道为何沐家如此安静吗?”沐酌闭上双眼,似是心中不忍,“毒杀。若非我侥幸,恐怕早已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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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在此地相见。罢了,你起来。”
“前辈”
“你让清歌去鬼门,不会有人敢打鬼门的主意。”沐酌该交代的,也交代得差不多了。
“晚辈明白。”
“明白便好。”沐酌负手而立,“罗影,你出来吧。”
闻声,不知何处走来一名男子,看上去年纪与秦夜泊相仿,却是一身夜行衣,面容清秀,这气质与秦夜泊有几分相似。
“你让罗影带清歌走。鬼门自然不会为难他们。”沐酌抬头,衣袖随风而动,散下束起的头发,一身玄衣,颇有仙风道骨的模样。“你们走吧。”
“前辈不见一见清歌?”
沐酌转过身摇摇头,“不要让她离()
开玉淮山,太危险了。”
罗影拾起短刀,走到秦夜泊身侧交给他:“这一战敢不敢打?”
“胡闹!”沐酌呵斥一声,“罗影,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夜泊,你也不能留在这里,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罗影一咬牙,“走!”
二人迅速离开沐府,未走出多远,秦夜泊停下脚步,“我知你身份特殊,你只管带清歌走,我得回去。”秦夜泊转了一下短刀,“看着沐前辈等死,我做不到。”
罗影松开手,也不阻拦,本就毫无交情,沐前辈也不是未劝过他,终了,嘱咐一句:“自己小心。”
秦夜泊点头,未多做回应,立刻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