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线拖得越长,看起来对自己就越不利。
帕玛尔飞速思考着。
不能再拖下去了。
战场上,原本不断快速进攻的小女孩停下了攻势。
围观的一年级同学们有些可惜地叹气出声:难道她坚持不住了?
而演武场上,鲁德却并没有像旁观者一样松了口气。
作为直面帕玛尔攻势的人,他才是最清楚自己能撑到现在有多不容易。
这小女孩不仅力气大,速度快,战斗意识也恐怖得不像人类。
由于他常年和锻造打交道,身上难免有些旧伤,尤其是手部筋骨,不知道暗伤几何。
刚才帕玛尔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中,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打在他旧伤处,鲁德全凭自身血脉的愈合特性才没吃大亏。
但不论如何,鲁德也没有对帕玛尔主动出手。
都已经被一个一年级的小同学逼得用血脉之力了,要是还主动进攻,他鲁德还要不要脸了?
鲁德有些无奈地看着对面的帕玛尔。
这小女孩终于停止进攻了,这场丢人的比赛,应该可以结束了吧?
然而这念头刚闪过他的脑海,下一刻,场外的乔弗里老师却突然大声喝道:“鲁德!”
“召唤你的伴生()
武器,现在!”
什么?
虽然有些错愕,鲁德还是听话地召唤出了自己的伴生武器。
他长得几乎垂到地上的手臂向右处虚空探去,一面精金打造的重盾被他抓了出来。
这重盾出来的一瞬间,鲁德自己都抓不住它,重重砸到了地上!
精金重顿砸到地面的一瞬间,一阵阵恐怖的魔力波动以盾身为圆心,向四周飞速扩散。
整个演武场被魔力波动激起一阵阵尘灰,只除了……帕玛尔所在的地方。
乔弗里眼神凝重地盯着被尘灰淹没了身形的帕玛尔。
这能让他都感到不祥的恐怖威压……
这丫头,到底在干什么?
…….她到底在干什么?
鲁德抓着自己的盾牌,有些摸不准帕玛尔在干什么。
乔弗里老师又为什么要让自己召唤出伴生武器呢?
这未免有些太欺负一个小姑娘———
什,什么东西!
啪哒。
灰黄尘嚣之中,帕玛尔踏出了一只脚。
血脉中的恐惧急促地催促着鲁德逃脱,直击灵魂的恐惧却又让他双脚牢牢粘在地上,不能离开。
乔弗里手中长剑已经出鞘,他紧握长剑,死死盯着演武场。
女孩慢慢走出了沙石飞扬的范围,她脸色惨白青灰,死死咬着牙。
但她迈出的每一步都无比坚定。
“面对最坚实的防御,要用最锋利的剑!”
“帕玛尔,记住了吗?”
“记住了,重骑爷爷。”
重骑看着女孩对面,用那面厚重的精金盾牌做出防御姿态的鲁德。
“记住就好。”
帕玛尔手中,一柄宽大的古朴重剑缓缓凝结。
那古剑好像蒙着一层纱,看不清具体的细节,但隐隐约约能看出它身上有很多斑驳脱落的锈迹,身上的气息神秘又让人心悸。
随着帕玛尔手掌缓缓握紧,那神秘古剑也渐渐凝实。
但直到最后,它也没能完全从虚空中化为实体。
古剑仍旧只是一道虚幻的投影。
但这已经足够了。
帕玛尔握着手中古剑的投影,咬牙,吃力地抬起手臂。
这小兔崽子,拿出了个什么大杀器来?
乔弗里暗骂一声,做好了随时冲进演武场里的准备。
古剑身上朦胧的符文急剧闪烁着,虽然实体并没有降临,只是一个投影出现在演武场中,它周围的空间仍然隐隐扭曲,逐渐有了坍塌的趋势。
而拿着这柄神剑的帕玛尔,更是觉得手中仿佛提着一个千斤担。
坚持,坚…..持!
空海之中,通天连地的奥杜诺神剑失去了浑身的金辉,仿若一个没有灵魂的死剑。
重骑扶着剑身,浑身不能自遏地轻颤着。
多少年了?
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你,老朋友。
世人不记得曾经有一柄剑撑开了天,不记得曾经有一柄剑屠光了神。
重骑虔诚地将头盔靠在奥杜诺神剑的剑身上。
但幸好,我们杀回来了。
我们......杀回来了!
嗡———
手中古剑一阵恐怖威鸣,帕玛尔额角汗珠不断流下,口腔里都有了些血腥味。
她用了全部力气才抓住神剑的投影,根本无力再移动身体了。
不过……这就够了。
和鲁德隔了半个演武场的距离,帕()
玛尔吃力地,勉力挥出了手中的奥杜诺神剑。
就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