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砚北今天的装束还比较简单,白衬衫黑西裤,额前的头发全部往后梳,显得格外的成熟。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脖子都有些泛红。
周稚京扬扬下巴,“给我开酒啊,来都来了,总不能浪费。”
她伸手去拿酒瓶,被宁砚北握住手腕。
他的掌心很热,“喝酒伤身,我带你去喝汤吧?”
“不要,我今天就要喝酒。”周稚京扯开他的手,“干什么?你怕我付不起钱吗?我进来我就能付,你宁砚北做什么事,我都必须要捧场!谁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我就打烂他的嘴。”
宁砚北嗤笑出声,又很快收敛了笑意,再次拦住她,只是将她的手牢牢的握住,也没说什么。
他也能感觉到,她如今过的并不如意。
这样漂亮的人,会成为权贵的玩物吧?
周稚京主动靠近,近到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在这里,你做什么都明码标价吗?”
她的手指在他胸口戳了一下,笑着问:“摸这里,多少?”
宁砚北笑了,“神经。”
周稚京也跟着笑起来,两人笑着笑着,眼睛都有些泛红。
索性包间里的灯光昏暗,替他们遮掩了情绪。
周稚京还是开了酒,还让他唱歌给自己听。
别说,以前五音不全的人,现在竟然可以唱的那么好听。
两人一直没有坐在一起,宁砚北坐在茶几右侧,拿着话筒,专注的看着屏幕。
唱的是一首粤语歌《大地》。
周稚京连着喝下一瓶洋酒,宁砚北不让她再喝,“我送你回去。”
周稚京有几分醉意,靠在他的手臂上,问:“叔叔阿姨呢?”
他喉结滚了滚,说:“死了。在你们搬走后的第二年,出了车祸,两个人一起没了。”
周稚京心脏一缩。
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宁砚北:“后来我跟爷爷奶奶一起,没两年爷爷也去世了。奶奶想供我上大学,但我怕她太累,高中最后一年没上,就出来打工了。我什么都干过,水电工,木工,工地搬砖。我一边努力工作,一边总想着,等我发达了,我一定去把你找回来。”
“可惜时运不济,身上有点钱就出问题,奶奶生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她为了不拖累我,差一点喝农药自杀,幸好我及时发现。我攒下来的钱也不够,就找人借。等奶奶手术完,我就来了海荆市,来了这里。”
周稚京又喝了一杯,嘴角有酒液流下来。
宁砚北拿了一块湿巾,替她擦掉。
周稚京这会盯着一处发呆,没有任何动作,对于宁砚北给她擦嘴角的动作,也没什么反应。
她这会完全沉浸在负面情绪里。
再见面,不是物是人非,根本就是面目全非。
宁砚北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看着她讷讷的样子,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解释道:“我在这里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关系啊。”她像是突然回神,扭过头,说:“凭本事赚钱,别人还赚不到。”
她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凌厉,但这种凌厉,并不是针对宁砚北。
她整个人微微发抖。
宁砚北握紧她的手,“我去跟经理说一声,我送你回家。”
周稚京反手抓住他,又笑起来,说:“抱一下,要多少钱啊?”
她说着,人已经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宁砚北的双手悬在半空,他不是不想抱,而是不敢抱。
最后,他只是虚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