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筒子楼内,是陈宗辞沉稳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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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稚京趴在他身上,一动未动。
进了屋子,把人丢在床上。
她就像布娃娃一样,陈宗辞怎么摆放,她就用怎样的姿势睡觉。
吐过之后,嘴巴和喉咙都不好受。
她仰面躺在床上,只是皱着眉头,不说一句话。
陈宗辞看了她一会,去厨房烧水,又去卫生间拧了一块热毛巾,给她擦脸。
周稚京并不挣扎。
无论他的力度如何,她都一声不吭,感觉到疼的时候,也只是皱皱鼻子,皱皱眉。
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陈宗辞盯着她的脸半晌,将手里的毛巾丢在她的脸上,严严实实的遮住。
等他去倒了热水过来,床上的人还是那样躺着,毛巾依旧盖在脸上。
陈宗辞将热水弄成温水,掀掉她脸上的毛巾,可能是太突然,周稚京面上还维持着一副哭脸。
眼角淌着泪,五官都要拧到一起。
陈宗辞紧抿了唇,下颌线绷住。
赵秘书说,她近几日在公司上班,情绪稳定,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仍是积极努力,把手头工作做好。
rae交给她的那个a级项目,做得挺不错,各方统筹都很得当。
与同事之间,也还是那样。
此刻,见她这番模样,陈宗辞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
一把将她拉起来,冷声说:“喝水,吃药。”
周稚京逆来顺受,抬手拿住水杯,灌了一口温水。
陈宗辞将药塞入她的口中,她再喝一口水,一并吞下去。
她现在酒气上脸,两颊绯红,又因为哭泣,鼻尖和眼圈格外红。
眼泪还没止住。
陈宗辞坐在床头,就这般抱着她,没有将她丢开。
不知过了多久,陈宗辞捏住她的脸,转向自己,说:“你在难过什么?难过嫁不了,还是难过自己的遭遇?”
周稚京没有回应,只是挣开他的手,凑到他脖颈处,示好般的蹭了蹭,不再动弹。
翌日清晨。
周稚京醒过来,床上就只有她自己,宿醉后,免不了的头疼,让她赖在床上不想动弹。
手机上躺着桑晚的信息,告知她昨晚上的情况。
周稚京是醉了,但没有醉死。
她记得陈宗辞,不过这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就不知道了。
周日,她闭门不出,在家里偷得浮生。
家中窗帘拉的紧密,一丝光都不让进来。
就这样沉溺在黑暗里,有种自生自灭的颓废。
是以,到了晚上,她又出门,去健身房运动,消一消身上的霉气。
她在瑜伽室练习,结束后,独自一个人待在室内休息。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点红晕,身上黏着细细的汗。
慢慢的,她对着自己展露笑容。
接下去的时日,要准备台津岛项目的投标事项。
由于陈宗辞犯了重大错误,股东会不放心他再把手这个项目,最后由老太太在背后拍板,先交给了陈靖善,连带着陈宗辞的职位,也由他暂代。
也就是说,市场部和企划部,再次回到陈靖善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