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槐生淇奥发怒,医官更是恐惧,口中说不出辩解之辞,只是一个劲的叫呼无能、饶命。
槐生皇矣见此情形,抬手握住槐生淇奥临近床边的那只手,缓缓道:“淇奥,他也已尽力,何必苛责。”
随后,他又看向医官以及一众随侍宫人,道:“吾与淇奥有些话说,你们先去殿外等候,不可擅动,不可轻离,违令者,斩。”
斩之一字,说的杀气凛然,听在医官和一众宫人耳内却是如闻天籁,连忙快步退出宫殿,唯恐稍慢了半分。
“王兄……”
众人皆去,殿门紧闭,直到此刻,槐生淇奥方显露几分柔和姿态,双手握住了槐生皇矣的双手,眼眶也隐隐有些泛红。
纵使在外人面前强硬,但此时的他,或者说她,到底还只是槐生淇奥,而非未来那位“杀戮碎岛的救赎”,名动四魌界的戢武王。
“不要离开我,好吗……”
槐生皇矣拍了拍槐生淇奥的手,他知道,能否坐上那个位置,完成系统的任务,关键便在此时了。
“淇奥放心,为兄还在,莫哭。”
看着那张脸,即使此刻肌肤相触,槐生皇矣心内却无半点旖旎之念,有的只是感动。
“为兄身体,心中有数,如今该考虑的,该是如何发挥一些余热。”
槐生皇矣面上带着微笑,像是在说着什么笑话。
槐生淇奥听来却是如堕冰窖,变得越发难以抑制,“王兄,不会的,我一定会为你找到医治之法,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槐生皇矣摇了摇头,伸出手轻轻擦了擦槐生淇奥的眼角,“我碎岛王脉,岂可作此女儿态。”
“放心吧,这具身体,尚能撑持一二,让为兄为你再做一些事情。”
“淇奥无需王兄再为我做什么,淇奥只想要王兄康健,能够和淇奥还有湘灵一直在一起。”
“放心吧,为兄不会有事,在做完一切之前,为兄不会有事。”
槐生皇矣拍着槐生淇奥的肩膀,眼神带着建议。
然而在槐生淇奥听来,却是越发心惊。
“咳咳咳。”
槐生皇矣又是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又见隐隐血迹令人心惊。
“王兄啊!”槐生淇奥下意识的探出手,要为槐生皇矣将嘴角的血迹抹去。
仿佛,没有那摊血迹,这一幕便不会存在。
但当血迹映在他的手上时,槐生淇奥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放心,无事。”槐生皇矣拍了拍槐生淇奥的肩膀,“淇奥,为兄还撑得住。”
“如今父王不在,当务之急,是该你我兄弟齐心,保卫碎岛。”
“王兄,你安心养病,淇奥也能……”
“你斗不过太宫和长老团的,咳咳咳,父王自朝堂之上掌握的权利,不能再被他们拿去。”
槐生皇矣拉起被褥,擦去血迹,道:“扶我起来,我们兄弟齐去看看,我杀戮碎岛的肱骨之臣们,此刻,又在做些什么。”
“让为兄以这躯体,再为你做些事情吧,吾弟淇奥,王树啊,如果你真的有灵,还请在给皇矣一点时间,一点就好。”
后一句话,槐生皇矣说的极为小声,然而以槐生淇奥的武道修为,又如何听不到。
只能强行压下悲伤情绪,心内默默下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