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在梦境中如同一场快速播放的电影。
此后这对恋人的命运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
许一仙进了监狱,苏素珍每个月都会来看他。她信守承诺,要等许一仙出来。
但没多久意外再次发生,她在医院实习。
一个晚上她实在是太累了,在给一个脑炎患者注射药物时,误将“甲硝唑”当作“甘露醇”输液,直接导致了病人突发急性坏死脑病死亡。
那天晚上,她被上级医生梁海叫到了办公室。
“对不起,我真的……我真的。”
她后悔万分,想到了未来,这事上报处理,病人那边、医院方面都将问责于她。她多年的付出将毁于一旦。
“没有关系的,我认为这件事就是一个普通的意外。”梁海说。
“意外?”她看着梁海。
“这个病人被脑病折磨了很久,也许死对于他是一种解脱。”
梁海安慰着苏素珍,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将苏素珍揽进了怀里。
苏素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帮她,没有哪个秘密不需要付出代价。
梁海从抽屉里取出一瓶空瓶的甘露醇,“你去把这药和那甲硝唑换上,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鬼使神差的一念之间,苏素珍照做了。
一切就像梁海说的那样,无人知晓,从那天开始,她成了梁海的情人。
这个男人有些能力,八面玲珑,在医院干了三年后,跳槽到金山制药公司当顾问。
苏素珍跟着梁海跳槽。
又过了几年,梁海成了金山制造公司的总经理。而苏素珍成了他的秘书。
她用特殊身份徘徊在各个药厂、医院,进口商之间,帮梁海收取好处。
她有了房,有了车,这些财产实际都归于梁海名下。
她于心有愧,压力很大,在一次看监的时候,她和许一仙提出了分手。
“对不起,我可能等不下去了。”她握着话筒,看着许一仙,“也许我们真的和那支签上所说,是不可能的。”
她决绝离去,在狱中的许一仙崩溃。
崩溃中面对一个犯人的挑衅,挥起了拳头。
打了一次,又一次,他的刑期加重。
但不知不觉间,五年过去了,许一仙刑满出狱。
苏素珍去接许一仙。带着许一仙去吃饭。
许一仙坐在苏素珍的轿车里,用手抓着安全带,尴尬地化解这已是“两种人生”的落差。
苏素珍给他买衣服,带他到了一个单身公寓,房子不大,但应有尽有。
“这是我给你找的房子。”
苏素珍已付了一年的房租,她从包里掏出新买的手机、一张银行卡给许一仙,“有喜欢什么,就去买。”
她说着这句话,语气如同自己在黑夜醒来,梁海醉醺醺地离去,同样也是放下了一张银行卡,“有喜欢什么,就去买。”
“真的……真的不需要,我……我在监狱里做工,也存了点钱。”
五年间,许一仙做工的钱可能还买不起这部苏素珍送他的手机。
“没事,先留着吧。”苏素珍说,“对了,我帮你找了个工作,在金山制造厂的安保科上班。”
梦境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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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医院。
许一仙已经转到了加护病房,还未苏醒。
昏迷之中,他的脑中迷迷糊糊地回忆着这些年。
出狱之后,他发现世界已经不一样了。他很急,想要拉近与苏素()
珍的距离。
白天,他在金山药厂当保安,晚上又找了份工作,在一家演艺酒吧当保安,想多赚点钱。
每晚十二点,是酒吧的压轴节目“美人鱼”表演。
舞台上放着一个透明的大鱼缸池,有一个红色头发的女子在鱼缸里游。
女子穿着蓝色丝绸的上衣,腰部以下,是一条蓝色鱼鳞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