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天微微亮着。
一辆警车开到了隐世村,从车上下来三人,一个警察,名叫张天牧,由他带着两名协警。
张天牧是临县一个小派出所的警察。
接到报案后,这宗案件先是派给派出所负责,虽然发现了死者,但是并不清楚案件的性质。
有可能,就是一场火灾意外。
张天牧到达案发现场,陈大庆的家,上了二楼,看到床上躺着的那具烧成焦炭的尸体。
尸体是四仰八叉地躺着,躺在床的正中位置,地上是有一些烟头。
张天牧沉思了一会儿,对协警说,“去通知法医,是命案。”
极有可能是一场谋杀,因为死者的死状。
若死者是死于一场突发的大火,比如躺在床上抽烟,烟引发了火灾。
那么死者被困在屋内,他肯定会想所有办法施救,不可能就这样,毫无反抗挣扎、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所以,这名死者是在火灾前就死亡的。
张天牧是有一定的刑侦能力的,32岁。
警队大学的高材生,25岁就加入市刑侦队,可是人生的际遇总是难说。
28岁那年,跟着他手下的一名协警犯事,而张天牧作为领导,负有连带责任。
那时市刑侦的老领导就和张天牧说,哎,要不然调你到县派出所,当个辅导员,艰苦几年,争取回来提拔。
于是,他不得已来到了几百公里外的县派出所,那所里只有七个人。
每天都是些偷牛、吵架的小案子,住在宿舍,环境不好,身上都是蚊子包。
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市刑侦队,无时无刻不想重返扑朔迷离的“大案战场”。
但,也要接受时间的洗礼。
张天牧吩咐协警将案发现场外封锁,让那些看热闹的村民都散去。
他在案发现场走着,仔细看着,思索着。
其实这个案发现场,已经不存在什么有力证据了,大火烧毁了一切,地上又都是湿漉漉的。
刚才救火的村民进进出出,鞋印、指纹都提取不到。
二楼的窗户是紧紧关着的,天牧到窗边观察,窗户是从里面锁着的。
又过了一个小时,县刑侦队的人来到,一看死者,也觉得蹊跷。
既然这屋子的主人是陈大庆,有村民打了陈大庆的手机,显示已经关机。村里人也没找到陈大庆。
法医对尸体进行检验,很快就证实——
死者是男性,在死者的胸腔并未发现浓烟,死于窒息。
是谋杀案无疑,在火灾发生前,这人就已经死了。
根据死者的身形、年龄,还有死者所处的位置,推测死者很有可能就是陈大庆。
具体的,还要做dna比对。
警察推测这宗案件可能是这样的:
凶手先将陈大庆掐死,而后放火烧屋,毁灭证据,并且拿走了陈大庆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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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十几名警员在村子里呆了大半天。
陆续有了发现。
村子里只有村口有监控,调取监控,火灾是发生在凌晨四点多,那段时间,村口并没有可疑人进出。
但其实这个监控也没什么用,村子就像迷宫,一千年前建设的时候,整个村子是由一堵圆墙围着的,便于防御。
到了如今,实在不方便,就拆了,村子四面都有出路。
若是凶手了解村内的结构,根本不会从村口进入和出逃,他有很多条路可以走,甚至,凶手并没有逃跑,就是像无事一般留在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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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谋杀,那么凶手极有可能是村中人。
最先发现火灾的,是一个叫做刘芸的女人,四十多岁。
刘芸是陈大庆的对门,她四点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大火,于是大叫,接着村民就开始救火。
刘芸说,自己在案发时,并没有看到可疑人士从陈大庆家走出。
也有村民反映,看到的火焰有点像是蓝色的。
酒精,酒精能挥发出蓝色火焰,这更加坐实了死者是被人洒了酒精之类的物体,而后点了火。
床本身就是易燃物品,窗户又是紧闭,所以死者就像是躺在一个火炉里,被烧得很彻底。
可是,为什么窗户是紧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