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许文山走进一家粤菜酒楼。
根据远在樾南的何翠姗父亲回忆,女儿是在十二年前来的k城,到k城后在一家叫做钻石时代的夜总会上班。
去钻石时代夜总会找老板询问,老板哪知道,于是叫来场地经理。
场地经理打电话给上一任场地经理,上一任又打电话给再上一任。
夜场这个行业,流动性大,在转了四任场地经理后,终于那人想起了是有何翠姗这么一个人,当时在夜总会当陪酒女郎。
问说何翠姗是否有好友,那人说,还真有一个,前几天我去吃饭的时候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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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许文山坐在大厅的一张餐桌上,要了一壶热水,两个一次性茶杯。
点了一碗白饭、一份烧鹅、一碗例汤、一条鱼,吃着,看着在大厅里忙活的刘芸儿。
这个刘芸儿就是何翠姗的好友,二人在十二年前都在钻石时代夜总会当陪酒女郎。
两年前,刘芸儿辞职,到了这家粤菜酒楼。
老板看中她原先在夜总会建立的客户人脉关系,让她在酒楼当公关经理。
刘芸儿一身黑色的正装,耐心地接待着前来的食客,谈笑风生。
一个小男孩正坐在收银台边上的小桌子上写作业,桌上放着一盒吃得干干净净的盒饭。
小男孩是刘芸儿的儿子。
十年前跟了一个富商,生下这个孩子,刘芸儿独自将孩子带大。
小男孩上了小学,同学们总会议论,若是让同学们知道男孩的单亲妈妈——刘芸儿是在夜场上班,这影响不好。
为了儿子,刘芸儿就来到这家粤菜酒楼上班。
许文山静静等着,一直到晚上九点,只剩几桌客人面对着残羹,喝着最后几瓶酒,说着信誓旦旦的胡话,“兄弟,我和你讲句真的!”“我们俩什么关系,我早就当你是亲大哥了,有什么事喊一声,我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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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芸儿这才空闲了下来,喘了口气,走到许文山的桌前。
“不好意思,刚才太忙了。”刘芸儿抱歉赔笑。
“没事,这里的东西很好吃。”许文山笑了一下,递上一个一次性纸杯,茶杯里泡着白茶。
许文山说,“这茶是我老家特产的,很好喝,你也忙了一晚了,先喝口茶,我们再聊。”
刘芸儿礼貌地拿起一次性纸杯,喝了一口,“茶真的很不错,警察同志,我们还是快些说吧。”
已经九点了,她确实不知道一个警察来找她有什么事,她脑子里想着儿子,要赶快带儿子回家,洗澡、睡觉,儿子明天还要上学。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认识一个叫做何翠姗的女子吧?”
“何翠姗?”刘芸儿的脑子思索了一会儿。
每个人都有回忆,太久不见的人,回忆就会收起,如同藏在心中的一个密码箱,待有人提起,这个密码箱打开,关于这个人的回忆才涌了出来。
刘芸儿想起了何翠姗这个人,问,“认识,她怎么了?做了什么错事了吗?”
“何翠姗死了。”
“死了?”刘芸儿万分吃惊,“不可能吧,怎么会...怎么会。”
从刘芸儿的反应来看,她确实对于何翠姗的死讯感到错愕、不敢相信,“她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她死了有十年了,尸体最近才被找到。是谋杀,具体原因我们还在调查,关于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是想要了解何翠姗这个人的过去。”
许文山看着刘芸儿,观察着她面部细微的反应。
“谋杀?!真的太没有想到()
了。”
得知何翠姗离世后,刘芸儿的反应是震惊的、但是绝对没有悲伤的情绪。
她说,我和何翠姗,已经有...十年多没联系了。
许文山问,你们过去不是好友吗?为什么会一直都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