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观看台离开,走到场外的大厅。
大厅中有一张长椅,他们坐下,面对着墙上一幅巨大的海报。
叶昌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他的手再次放入口袋,拿出一块怀表,怀表打开,里面镶嵌着一张泛黄的、2岁女婴的照片。
看着那照片,叶昌登开口:
其实,我是陈曼珠的亲生父亲,s城,北山人。
她的母亲早逝,我一人抚养她,但实在是穷怕了,1944年,我和同村的一个朋友商量,决定实施一场抢劫,银行大劫案。
我知道这是掉脑袋的生意,在作案前,我做了准备,偷偷送只有2岁的女儿陈曼珠去了福利院,这样就再无后顾之忧。
我和那个同伙精心策划,带着两把手枪,从银行得手了一百万。
拿到钱后,我和同伙分道扬镳,我乔装易容,换了身份,辗转了好几座城市,最后来到k城。
我用那笔钱投资做了生意,用了几年,运气不赖,在k城发家。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有想过去带回女儿、陈曼珠,可是我心里一直怕,怕自己做的坏事会暴露,怕暴露之后,会连累陈曼珠,让她背上劫匪父亲的可耻记录。
想着等过几年再说,就搁置,有日,我在k城的一家福利院做慈善,看见一个小女孩,一直在哭,被人欺负了。
看着这个小女孩,我想到了陈曼珠,她们一般大,我无法见到陈曼珠,但我可以收养这个小女孩。
对,她就是叶莉莉,我的养女。
我将对于陈曼珠的爱转移到叶莉莉身上,给她最好的物质,也想着给她父爱,但多少,是有差的。
时光继续过去,过了十九年,我认为银行劫案的事是彻底过去了,于是找了个私家侦探,想寻陈曼珠的下落。
查到了,她成了一名茶楼卖唱的歌女。
我的内心真的很愧疚,我想做点什么,但是不能让她知道,我还是一名抢劫犯,这个罪名致死都是。
于是,我偷偷转移钱,想方设法,先让陈曼珠到k城的百乐门夜总会成为当红驻唱。
歌女这个名声虽然不好听,但百乐门是我能控制的地方。
我能先让陈曼珠得到一定的物质,同时,我又能看见她,我多次光临百乐门夜总会,在台下默默观看她的演出。
“这件事的截点是发生在1965年?”姚若岚问。
“是。”
叶昌登低下头,“那一年,叶莉莉被人谋杀了。”
叶莉莉死后,叶昌登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两个女儿,没了一个,于是他更加倾注财力,要让活着的陈曼珠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秘密地送陈曼珠去国外深造音乐,还找了唱片公司,包装陈曼珠成为了当红歌手。
“她是有才华的,我女儿是有才华的,”叶昌登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张海报——陈曼珠的海报。
“所以说,陈曼珠从始至终,哪怕是到死,都不知道你这个父亲的身份?”
“不能告诉她,也请你不要告诉她,她值得光彩夺目,不该有我这样的父亲。”
“明白了。”谜底解开,姚若岚问,“所以陈曼珠对叶莉莉的谋杀案,是完全不知情的?”
“当然,连我都不知道叶莉莉是怎么死的,警察说叶莉莉是被圆俊生杀死的,这一点,我不太相信。我觉得圆俊生没有突然谋杀叶莉莉的理由,我挺了解这个男的。”他苦笑,“我也找私家侦探查过他,一个很单纯的男人,也不花心。”
姚若岚递上一张壮壮的、年轻男子的画像——叶莉莉画出的凶手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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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这个男的吗?”姚若岚问道,“叶莉莉告诉我,这人就是杀死她的真正凶手。”
叶昌登看了画像很久,“不认识啊,我从来没见过他。”
随后姚若岚问叶昌登是否有过仇家?仇家买凶杀人。
叶昌登说没有,自己有那层抢劫犯的身份,他一直小心,做生意也都是明明白白的,不会和人结仇。
这凶手与叶昌登、叶莉莉互不认识。
叶昌登说自己没有仇家,而且就算有仇家,杀的也应该是叶昌登,不会迂回的杀他的女儿。
叶莉莉更是不可能有仇家,她是一个乖乖女。
那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谋杀叶莉莉呢?
“还有一个问题。”姚若岚说,“既然你不知道是谁杀了叶莉莉,为什么你在1972年被执行死刑前,说是你害死了叶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