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男出了房门,就见花儿爷在院子里一处树荫下拉着架式,不知道在打拳还是乱比划。那动作慢的像在播放慢镜头似的,他本人一脸严肃又认真的样子,让人不敢轻易打扰。
别惹这阴晴不定的老头儿,自己找不痛快!王孝男提着一只痛脚奈着性子,等着他练完。
直到王孝男站立笔直的腿有点颤抖,花儿爷才做了个收功的手式,呼出一口浊气。望着王孝男,一脸和善的笑意,“醒了?厨屋里有稀饭,你喝点?”
王孝男摇摇头,“厕所在哪儿?”
花儿爷指了指院后,看着王孝男急切的打着拐离开,花儿爷抬脚进了厨房。
待王孝男收拾洗漱好之后,花儿爷在院子里摆了张小桌子,稀饭馒头和两样小菜已摆上桌了。
王孝男望着卖相虽不太好的菜,心里还是溢起股暖意。多久了从没有人这样对过自己?对着花儿爷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都凉了,别傻笑了。”花儿爷催促道,“吃好了赶快回镇上去。先看看伤,再看看成俊那儿有啥要帮忙的!”
“这伤还要看吗?”王孝男不以为意,“用酒抹抹,过两天就好了!”
“没有时间给你两天了。”花儿爷在他对面坐下,“又有事了。你这瘸着个脚,去哪儿我也不放心哪。”藲夿尛裞網
说到事,王孝男记起,差点又忘记了自己来的目地。忙问道,“亚哥呢?”
“亚哥?”花儿爷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随即笑呵呵的回道,“出门去了,挣大钱去了!”
王孝男手里的碗丢在桌子上,腾地站了起来,惊叫道,“出去了?啥时候出去的?你咋不早讲?”
花儿爷心平气和的望着他,“夜个(昨天)下午就走了。你这是咋了?一惊一乍的!”
“他一个半哑人又傻,不把被人骗去挖煤做苦力啊!”王孝男气急叫道,“你咋就放心让他走了?他去哪儿了?你不怕他被人骗啊!”
“坐坐坐,你脚不痛了?”花儿爷让他坐下。
提到脚痛,王孝男觉得心也痛——急的痛!不会是亚哥带着方童私奔了吧?王孝男啊王孝男,你说你没喝过酒吗?你喝啥酒啊?你说这事误的!
看着王孝男一脸懊恼痛苦的样子,花儿爷来了兴趣,“啥事啊?你啥时候这么会关心人了?”
看着花儿爷一脸好奇的探究之色。王孝男高涨的气势反倒有些泄气了,“没,也没啥大事。就是***妈佛(说),佛(说)方童在这儿,让我来看看她。我来这么久了,没见她啊,她人呢?”
花儿爷听他说这话,伸手夺了他手中的筷子。拉下脸,“你胡咧咧啥(胡说八道)?这儿你来之前,就亚哥我们爷俩儿。啥方童?你别以为我年纪大耳聋眼花,啥都不知道!这妮要是在我这儿,也早被人抓回去了!不想吃走人!滚滚滚!”
“你咋说翻脸就翻脸呢?”王孝男一脸哀怨的看着他,“我这还啥都没吃呢!”
“还吃个啥!”花儿爷把菜盘子端起来,“去把小孩找回来,有你吃的!”
“找小孩?”王孝男波澜不惊的问,“出事了?啥事啊?”心里还想着是不是叶炫武惹了事,躲起来了。
“夜个(昨天)下午陆晓通去看了陆晓畅,陆晓畅提前生了,是个男孩。”花儿爷把菜盘子又放回桌上,“就在夜黑喽(昨天夜里)孩子丢了。现在闵成俊和广文到处找呢。你呀也别吃了,先去看看脚,然后有事没事都回叶家寨去吧!”
“丢了就丢了!又不是我儿子!”王孝男轻声嘟嘟,一边狐疑的打量着花儿爷,再想:这老头是不是知道了雷启云在叶家寨,让自己过去和哥哥联络感情吧?就这么迫不及待,看我们哥俩()
好!
王孝男灵光一闪,发现自己把最重要的信息给忽略了,“谁?陆晓通?他回来了?”
花儿爷被王孝男的眼神盯的不自在,极其不悦,“陆晓通,就是你想的那个陆晓通!你那是用啥眼神看我?”
“我管他大通小通,和我也没啥关系!”王孝男收回了目光,还是不甘心的又问一遍,“我想问问亚哥,他有没有见方童?是不是他从医院把人接出来的?”
“我佛(说)的,你这孩子咋就不信呢?我和亚哥一天到晚在待一块儿……哦,你是说我们把人藏起来了是吧?”花儿爷瞪着眼,扬起手要去打他。
王孝男条件反射地歪着身子往后躲,花儿爷收回够不到他的手。没好气的说:“说一百遍,她没在这儿就是没在这儿。我让你回叶家寨,是想让你给叶枫乔做帮手。你也搁这瞎咧咧(乱扯胡说),不想去不去,我才懒得管你!”说着把桌上吃的都收了。
做啥帮手?她自己到现在面都不露,我去帮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