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头没有挂断通话,随手把手机装口袋里。叶枫乔也听得清楚,收回了按挂断的手指。
“你认得我?”雷启云面带微笑,声音却没有什么温度,“你怎么会认得我?”
“嘿嘿嘿,”大木头笑了两声,“您看您就贵人多忘事,我是成俊小馆的服务员。我还给您上过菜,就上次还喊了大口袋的那次。您还对我笑来着,您不记得了?”说到最后两句,竟然有点气急。
“哦,哦。”雷启云做出个想起的样子,“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想起来。”其实是根本没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嘿!”大木头不在乎的说,“这都不算事儿,哪有见一面,都能记得那么清楚的。咋就你一个人呢?另外那两个呢?怎么没陪着你?这儿路不好,你得多多当心些!”
雷启云面上微笑应承着,“我想一个人走走。”心想着大木头的话,又一个让自己当心的!
“这大晌午顶的(正午),没啥好看的。这个点上,正常人都回家吃饭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回镇上吧?正好我搭个车可好?”大木头双眼渴望地望着雷启云以及他的电动车。
“不好意思啊!”雷启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我现在还不回去。”话说的好听,原来是想搭便车!
“哦,没事,没事。”大木头也没生气,无所谓地挥了下手,“我走回去也一样。哦,对了,要是真想看,你不如去祭天台看一下,那儿算是我们这里挺出名的地方。”
“祭天台?”
大木头很热心的说,“就这条路一直走,直到走到一条,比这条路还要窄些的路。再顺着那条窄路走,几分钟你就能看到了。你要是找不到可以问人,人人都知道在哪儿。”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或者特别的?”雷启云平平淡淡的问。
大木头细细打量下雷启云,发现他的表情淡淡,没多大兴趣的样子。他自己顿时也兴致缺缺,“其实也没啥好看的,就是用砖头水泥砌了一个大台子。大台子上面砌了三面墙,墙上写了镇名形成来历,还有一些姓氏排谱。
台子中心有一个刻了字的石碑,那石碑就是祭天神碑……算了,你想看就自己去看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话音落,身子一扭就钻进了旁边的玉米地,人影都不见了。
雷启云想喊他一声,发现不知道他名字,也不知道该喊啥。身后远远地响起了几声车笛,回身看了一眼,王倾的车子转弯进入了另一条路。.br>
整条路上除了自己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风吹起的庄稼叶子,沙沙作响。然后就是很安静,静的心恍恍的有点瘆人。
雷启云骑上车子,放缓车速,边走边想自己该往哪里走?是往镇上,还是去哪里随便看看得了。
按说,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太阳不大,气温不高,时不时有风吹过。还有一电动车代步,除了路上没人,太过于安静不要太惬意了!
有什么紧张的呢?路两侧都是庄稼地,种的不是玉米,就是黄豆,棉花也有的,不过相对于玉()
米和黄豆要少一些……
雷启云看着想着,心底的不安渐渐消失,身后响起汽车行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想。
雷启云把电动车靠边行驶,让出足够过轿车的路。可是这辆车似乎故意找碴一样,挨着他的“嗖的”一声蹿了过去。
看着那车子嚣张的离去,雷启云骑的车子,行了好长一段距离才没有蛇行前进。紧张的心神才算放松下来,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什么技术!然后又悠然自得的继续前行。
车子里的驾驶位上,坐着位面容冷峻的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副驾上坐着代福荣,后座上也坐着个人。浑身上下漆黑一片,只有一双白皙细腻的手露在外面。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双女人的手,***在外的十根手指甲涂成血红色,衬着那双手更显得妖艳,夺人视线。
“你说你大老远地来这一趟干吗?”代福荣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不以为意,“这死了的又不能从地下跳出来,这活着的年年上坟,年年没啥不同,有啥可看的?那小妮子要是敢露出面,我肯定是一把揪住她。你说你这不怕劳不怕累似地赶过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驾驶位上的男人,听到代福荣几近抱怨的话后。原本面色不善的脸,更冷了几分。后面的那位也没说话,只是放在膝盖上手掌,手指轻轻扬起落下有节奏似的拍着。
“你这次能待几天?”代福荣回过头,双眼冒光炙热地盯在后排座上的人身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排那人比了几个手式,替答说:“说不准。”
代福荣神情似是不悦坐直身子,收回了目光。
驾驶位上的男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陆晓通快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