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频道呼叫中,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方升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无线电呼叫。
“有人吗?我们正在沿着四号公路开往鄚州里方向,任何人收到后请回话!”
“喂,有人吗,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收到请回话!”
“我是方升警官,呼叫附近疏散点和检查站,有人能听到吗?”
无线电里只有信号干扰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天殺的!”方升气愤地丢下无线电,眉宇间充满了愁怨。
“还是没人回复,他们不会真的不收难民了吧。”安迪在一旁焦虑地问。
“不知道啊,车快没油了,只能向最近的疏散点靠拢了,去碰碰运气吧。”方升的心头被一股绝望笼罩,他只能把希望交给运气。
两人开车来到城市边缘,停靠在了仓储中心的疏散点附近。命运这回没有眷顾两人,从这里已是一片断壁颓垣。被黑血污染的裹尸袋几乎停摆在疏散点的每一个角落,楼面与高墙上覆盖着巨大的生化标志,平整的路面上停满了各种车辆。
两人收拾好装备,开门下车,在满目疮痍的疏散点中寻找着物资和汽油。只见道路两旁整齐的摆放着尸体,有的躺在标有生化标志的黄色裹尸袋里,有的则暴露在日光之下散发着恶臭。
所有尸体的头部都被子弹射穿,暗红色粘稠的污血流淌在地上吸引来了无数只苍蝇。安迪强忍着刺鼻的臭味,紧跟在方升身后。
两人走到了沦陷前的医疗区,偌大的仓储广场上坐落着规模庞大的医疗站,无数辆救护车和警车停在这里,还有无数盏巨大的临时照明灯。白色的医疗帐篷也早已被鲜血染红,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具具落满苍蝇的腐尸。广场上还停着一架军方的救援直升机,而周围处处都躺着着生化隔离服的尸体,看得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很恐怖的事情。
死亡的气息萦绕着两人,方升想赶紧找到汽油和物资离开这里。因为他感觉在这里每耽误一秒,死亡就会向他们逼近一大步。他们此刻就好像是草原上的斑马,在最显眼的地方散步,而附近的野兽早已垂涎三尺。方升举着枪,前进的速度逐渐加快。
可是越紧张,灾难仿佛就来的越快。在穿过帐篷区时,方升无意间踩碎了一个灯泡。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立马就吸引来了感染者,它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方警官,怎么办。”看见感染者来袭,安迪显然已经慌了神。
“别慌,往后推,注意身后。”方升一边冷静的做出反应,一边举枪对准了感染者的脑袋。
情急之下,安迪从地上胡乱的拿了一个铁器防身,全身颤抖着后退。他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了,好像有一条冰蛇爬上脊背,脸皮下面的隆起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
方升也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下,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担心在他眨眼的瞬间殭尸失控冲过来。
但爬起来的感染者移动速度并不快,它们一瘸一拐的走向两人,像是醉汉一样。
正当他准备扣动扳机时,突然有几颗子弹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精准地射殺了他们面前的殭尸。
是狙击手,在商场的制高点上此刻正趴着一名军人,他手持狙击槍,枪口装着消声器,掌控着商场周边生物的生杀大权。
“是生是死,我说的才算。”军人拉下枪栓,退壳上膛。
“嘿,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来寻求帮助的。”方升将双手举高,朝子弹射来的方向喊道。他知道此刻自己就在枪手的射击范围内,不轻举妄动,证明自己没有恶意,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军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反而又开了一枪。这颗子弹再次擦着他的耳边()
飞过,精准地射殺了准备偷袭安迪的殭尸,安迪惊愕的扭头看去。好险,是枪手救了他一命,刚才再晚一秒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精准射击。”军人满意地自夸道,再次拉下枪栓,重新退壳上膛。在瞄准镜里观察一圈确认没有威胁后,军人掀开盖在身上的篷布,站起身朝两人摆了个手势,示意让他们到安全地带说话。
军人也迅速撤出自己的射击位置,跳下制高点,如同幽灵一般在商场的设施里穿梭,没一会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这个人看年纪三十多岁,顶盔带甲、全副武装,脸上涂抹着厚厚的黑黄迷彩,就像是潜伏在沙漠里的铜斑蛇。中等身材,腰身匀称,四肢健壮,宽圆的肩膀,高挺的胸脯,结实得钢桩铁柱一般。
“您好,我是方升警官,这位是我在路上救下的幸存者。”方升收起枪,尽可能保持冷静地说道。
“我叫安迪,很高兴见到你。”安迪想与军人握手以示好,可是军人并未理会。
军人擦了擦脸上的迷彩油,语气冷漠地说:“你们来这里干嘛?”
“这里不是疏散点吗,我们来这里寻求帮助,其他士兵和工作人员呢?”安迪疑问道。
“哇喔,工作人员…你自己看看四周,这里只有尸体,没有活人。”军人尖酸刻薄地说。
“听着,同志。我们是在执行了一个重要任务,必须要尽快赶到鄚州里,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汽油,你知道哪里能搞到汽油吗?”方升疾问道。
“你不是这里的警察,你是那个部分的?”军人警惕地问道。